“那位姓秦的大人我見過,不但相貌生的豐神俊朗,而且才華出眾,又享著朝廷俸祿,不知是燕都多少未出嫁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坐在他對麵,身穿深藍長袍的商人搖了搖頭,“哎,也不知道他的夫人為何會棄他而選擇了一個卑賤的戲子。”
“或許其中有什麼內幕是我們這些外人不知道的。”三人中年紀最長,身穿暗綠長袍的人一臉神秘,“我聽說,那位大人受不了打擊,已經臥床不起,即將不久於人世。”
另外兩個人“啊”地驚呼出聲。
“噓!小心隔牆有耳,招來麻煩。”暗綠長袍小心翼翼地掃了一眼四周。
“怕什麼!這裏又不是燕都。”藏青長袍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你說那位大人經受不住打擊以致臥床不起,不久於人世,我是不相信的。”
“我也不信!”深藍長袍點頭,“那位大人不是在燕都的大街小巷貼出休書,公告天下,休了那個女子了嗎?以他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女子娶不到呢,何必為了那不知廉恥的女子傷神傷身?”
暗綠長袍壓低聲音,“所以我才說其中有內幕啊。你們難道不知道幾個月前燕都坊間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
“什麼流言?”藏青長袍和深藍長袍追問。
“太子看上了那位大人的小妾,討要了去。”暗綠長袍的臉上浮現出同情之色,“你們說,這才過了多久,他的夫人又跟一個戲子私奔了。一個男人留不住自己的妻妾,多可憐,多可悲!這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一個有自尊心的男人怎麼受的了。”
“對,我們怎麼忘了這事。”另外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客官,菜來了。”小二將托盤上熱氣騰騰的菜和米飯一一擺放在桌子上,“三位請慢用!”
“來、來、來,起筷。”被小二打斷了話,那三個皮貨商人互相招呼著,開始用起午飯。
小玉郎看了沉著臉、悵然若失的蘇采蘋一眼,暗暗歎了一口氣,招呼小二過來結完帳,然後拉著蘇采蘋出了飯館,沿著小河邊緩緩而行。走了一段路之後,他攔下一輛載客馬車,吩咐車夫駛往他們位於湖邊的“家”。
就在小玉郎和蘇采蘋離開飯館的時候,坐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的兩個客人也匆匆結了帳,一路尾隨著小玉郎和蘇采蘋,直到看著他們上了馬車。
這兩人都戴著鬥笠,一個七十來歲,精神矍鑠,發須皆白,穿著一件白色長袍,很有些仙人的感覺。另一個不過二十歲左右,穿著一身短打青衫,身份就像是隨侍在老者身邊的小廝。
看見馬車漸行漸遠,那年輕人著急地問道:“前輩,我們要不要追上去?”
“不必了,先趕去燕都救楓兒要緊。”老者搖頭,“他們自有他們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