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方叔的故事講的生動有趣,白氏又老是看些《西域記》之類的書,所以我請了方叔去陪白氏聊聊天,說說自己這半年以來發生的奇事,趣事,剛好他也在愁沒人聽自己吹牛。
後來我才知道,最初派他去西域的人正是我,而私心就是為了給白氏解悶,不過對外宣稱要搜羅五湖四海的奇珍異寶。
阿語一路默默無聞地跟著他們回了白府,然後直奔潘玉院落,盡職地把他所聽都一五一十背了出來,情到深處,還不忘比劃兩下。
潘玉氣的在屋內來回踱步,臉色也是一陣紅一陣青,十分難看:“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阿言阿語互看一眼,心中明了,隨即附和道:“就是,簡直太放肆了!少爺,您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我們兄弟倆給您報仇去!”
“對,走!”
潘玉還沉浸在憤怒的世界裏,壓根沒聽到他們的話:“可惡的臭小子,把我趕出來,卻和別人聊的那麼開心?此仇不報,非君子!”
雖然潘公子的怒點和他們的好像不太一樣,不過殊途同歸嘛,那小子,哼哼,沒幾天好日子過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誒?少爺,您去哪?誒,少爺!您怎麼走了?”
“算賬!”
潘玉踏著重重的步子,行走在無比熟悉的道路上,眼瞧那個人的輪廓越來越明了,他的心卻變得浮躁萬分。
為什麼呢?
因為白路非但不在反省,反而悠閑地翹著二郎腿,邊吃點心邊談笑風生。
笑?她還笑得出來?
潘玉下巴一抬,傲慢道:“你去,讓他滾出來。”
阿言秒懂,他往前走了幾步,大喊道:“姓白的!我們公子讓你滾出來!”
“少爺……”方慧為難地望著喝水的人。
白路切了一聲,淡定地說了句:“別理他,神經病。”
方智點頭,又搖頭:“少爺,神經病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他,腦子生了無法治愈的病。”
“那也太慘了……哎……”
潘玉瞪大了雙眼,原本狹長的線條,生生變圓潤了:“你你你你你,你才那什麼什麼病,你才腦子生病了,本公子健壯的很,本公子……”
白路循聲望去,訝異道:“誒?這不是潘公子嗎?好巧喲!”
“巧什麼巧!”
“那就不巧?”
“你!”
好的很,好的很!這臭小子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裏了,今天要是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就不姓潘!
正巧,白府外頭也鬧得很,十幾個捕快紛紛堵在那,欲要攔住早已身著官府、穿戴整齊好的趙縣令。
“讓開!”趙千古厲聲喝道,但周圍竟無一人挪動。
“趙縣令,不可以去啊……”
他皺著濃眉,神情格外嚴肅:“快讓開!”
趙千古額上早已掛滿了豆大的汗珠,隨著雙方僵持不下,他無助地仰起頭,麵對那一碧如洗的晴空,心中竟是恐懼不已。
不能再拖下去了……
“就當下官求你們,求求你們快些讓開吧,求你們了,我求你們……”
一陣錯愕間,趙千古彎曲雙膝,緩緩地跪倒在地。
“潘尚書親臨此地,下官怎可不去迎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