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舞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做到了。雖然她來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可親眼所見的時候,心裏還是會不可抑製的難受。
不過,沒關係!漠視,可是自己的拿手好戲。就算再在乎,臉上也不會露出任何的表情,她不會給敵人可乘之機!
“臣妾給皇上請安!”影舞麵不改色的請安,又笑吟吟的問道:“本宮聽聞萼妃妹妹被燙傷了,特意趕來看看。妹妹燙傷怎樣了,可嚴重?”
一句話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萼妃緊靠在宣璘肩上,頭也不曾抬一下。氣氛一時變得很尷尬。
影舞訕訕笑了一下,也不著急,自顧自在一旁坐下,饒有興致的打量起徽萼的寢宮來。
房間四角立著漢白玉地柱子,四周地牆壁全是大理石雕砌而成,黃金雕成地牡丹在白石之間豔麗綻放,銀紫色地紗簾隨風而漾。一左一右豎著兩個紫檀架,左邊的紫檀架上放著一個黃金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右邊洋漆架上擺著一柄玉如意,看著甚是顯眼。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海棠春睡圖》,畫中女子柔若無骨,媚態橫生,像是能吸了人的靈魂去。
看著這樣的裝飾,影舞腦中隻能想到兩個字:奢華!
“皇後娘娘請用茶!”瑞珠將一杯上好的西湖龍井送到影舞手邊的茶幾上。腕上的鐲子磕在桌上,發出輕微聲響。
影舞不經意間瞥到瑞珠腕上的鐲子,愣了愣,不動聲色的端起白瓷茶杯,品茶。
萼妃一直小心觀察著影舞的一舉一動,她確定她看到了瑞珠腕上那原本屬於她的鐲子,可為什麼她沒有任何舉動?難道她一點也不在意?她才不信!
“宣璘,疼!”沉靜良久的大殿終於再次有了動靜。
宣璘強忍著內心翻滾的厭惡感,故作關心道:“還疼麼?李太醫!”
李老太醫趕忙上前為萼妃查看傷口。他真的很疑惑,隻是輕微的燙紅,連水泡都沒起一個,真的會有那麼疼?不過,主子間的事,他還是少摻和為妙,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就好。
看到萼妃臉上得意張揚的笑,影舞突然不想再忍讓。一味的忍讓隻會讓敵人以為自己怕她,讓她更囂張。她要反擊!她要讓她知道自己並不是任她拿捏的泥偶!她要讓她知道這個後宮,誰才是主子!
“說起來,本宮近日一直覺得胸悶得很。正好萼妃妹妹這兒有太醫,本宮也趁機瞧瞧吧。”影舞在人群中尋到已身為太醫的楊毅,慢悠悠的道:“楊太醫,就麻煩你替本宮瞧瞧吧!”
此刻的影舞完全是喧賓奪主的模樣。
楊毅朗聲回答:“微臣遵旨!”
楊毅細心為影舞把了脈,而後朗聲道:“皇後娘娘隻是鬱結於心才引起的胸悶,並無大礙。待微臣為娘娘開幾幅藥喝下方可緩解。可若要痊愈,還得娘娘莫要煩心,放寬心才行!”
影舞對萼妃的憤怒視而不見,哀歎一聲,徐徐道來:“哎,要本宮如何寬心。本宮乃一宮之主,這後宮大大小小的事,哪件不得本宮操心?偏偏還有人,故意給本宮惹麻煩,你說本宮能不煩心麼?”影舞說著,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靠在宣璘肩上鐵青著臉的徽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