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璘看看床上的影舞,沉思半晌,果斷開口:“就照你說的辦!”
“皇上,不可啊!”老太醫竭力反對:“這可是關乎皇上性命,關乎天下蒼生的大事兒啊!望皇上以大局為重!“老太醫重重叩下一頭,繼續說:“老臣願代替皇上,為皇後解毒。”
宣璘看了眼地上的老太醫,輕緩卻堅定的說了句:“朕的皇後,朕來救!”
楊毅取下李太醫紮在影舞身上的銀針,又就著那針在影舞傷腿上紮了幾針。幾針下去,影舞通體血紅,身體滾燙灼人!烈焰發作,必須得加快動作才行。若稍有差池,影舞就會有性命之憂。
楊毅利落的手起刀落,劃開影舞的傷腿取出半盅毒血,遞與宣璘。卻還是猶豫著開口說道:“望皇上三思!”
宣璘接過瓷盅,毫不猶豫的仰頭喝下。緊接著將血蓮放入口中,嚼碎,扶起影舞,以嘴對嘴,將血蓮度於影舞口中。動作一氣嗬成,沒有半分猶豫。
站在一旁看著一切的楊毅,自愧不如。若換做自己,自己能做到這般毫不猶豫麼?恐怕不能!
宣璘將血蓮悉數度給影舞!強撐著等到影舞身上的紅色稍微退去後,才放鬆神經,任由自己昏睡過去。
影舞醒來的時候,屋裏一個人也沒有。口渴的厲害,便張嘴想叫人,試了幾次都不能發出聲音,反倒把喉嚨扯得疼得厲害。最後終於叫出了聲,聲音卻嘶啞得嚇人!等了良久也沒見人進來,影舞提高聲音又叫了一聲:“來人!”
屋外打掃的二妞聽到屋內影舞的喚聲,猶豫再三還是鬥膽進了內殿。
影舞見進來的是個陌生的宮女覺得有些奇怪。瑩然上哪兒去了?平時不都是她候在殿外的麼?說起來,自己昏迷這幾天好像一直沒見過她,迷糊的記得像是個叫紫雨的宮女在照顧著自己。
二妞進得內殿,直直跪倒了影舞床前,磕了三個響頭!
“你這是做什麼?”影舞嘶啞著聲音問。
二妞一聽影舞嘶啞的聲音,還沒說話,淚就流了下來:“皇後娘娘肯定不記得奴婢了。奴婢是您在團圓節那天留在宮中的。若不是皇後娘娘您將奴婢留在宮中,奴婢肯定是會被團主打死的。您救了奴婢的命,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從此以後,就算皇後娘娘要二妞上刀山下油鍋,二妞也聽您的。”
聽了二妞的話,影舞知道了她就是那個被自己留在宮中的雜耍團裏那個小姑娘。這些日子,自己竟忘了她的存在,影舞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你叫二妞?”
“是!奴婢在家裏排行老二,爹娘就一直叫我二妞。小時候家裏窮,奴婢就被賣給了雜耍團。後來也就一直這麼叫著。”
影舞皺起了眉。又是個可憐的孩子,連個名字都沒有。影舞閉眼思考了會兒,對二妞說到:“那我給你起個名兒可好?”
二妞當然樂意,滿心歡喜的點頭。
“那就叫......歡顏,可好?”歡顏、歡顏,希望她從此後都喜笑顏開,再不受苦才好!
二妞一個勁兒的點頭:“嗯,嗯,嗯......歡顏謝過皇後娘娘賜名!”
影舞露出真心一笑:“快起來吧!我口渴,給我倒杯水吧!”
影舞也曾做過婢女,知道做下人的難處,所以平時,她對下人都很溫和,一直都是以“我”自稱,而不是動不動就以“本宮”自居。
歡顏連忙倒了杯水送到影舞手中。影舞虛弱的倚在床欄上,一邊喝水,一邊問:“瑩然呢?上哪兒去了?”
歡顏聽影舞如此問,猶豫著不知該如何回答。心虛的低下頭,絞著手指,不敢看她。
影舞見歡顏的神情,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麼?”
歡顏見瞞不過,小聲的回答道:“瑩然姐......被打入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