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的路上,影舞已經從瑩然那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有人在柔嬪的安胎藥裏下了毒,還好柔嬪跟前的宮女發現得早,及時打掉了柔嬪手中的藥碗。可一時情急,用力過猛,連帶著柔嬪不小心摔了一跤。而那下藥的宮女,卻偏偏是棲鳳宮的人。
待影舞進得內殿,向太後一臉不鬱的開口:“此事,皇後可得細細查清楚了。”
身著淺碧色宮裝的宮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見影舞進來,急忙手腳並用的爬到她跟前,抓著她的裙擺,哭著求救道:“娘娘,皇後娘娘,您得救救奴婢啊。您說過會保奴婢平安的。皇後娘娘,救命啊......”
一句話,自己成了眾矢之的!
影舞心下一沉,無奈苦笑。從自己做皇後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沒發生過什麼大事兒,自己也就天真的以為,這後宮或許並沒有那麼複雜黑暗。現在看來,隻是時候未到罷了!
大牢內,影舞屏退眾人,獨留自己與那下藥的宮女。
“你叫什麼?為何誣陷本宮?誰派你來的?”
“回稟娘娘,奴婢叫沫兒,是棲鳳宮打掃外院的宮女。奴婢沒有誣陷您呀,不是您讓奴婢這麼做的麼?”沫兒一臉無辜的看著影舞。
“你一個打掃外院的宮女,本宮見都未曾見過,又怎會派你去下毒。說,到底是誰叫你誣陷本宮?”影舞動了怒,厲聲喝道。
沫兒被嚇得跌倒於地,手腕上的玉鐲碰到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輕響。影舞循聲看去。翠綠的鐲子半掩於袖間,通透晶瑩,質地細潤有光澤,是個上好的鐲子。可此時,影舞卻希望自己能沒見著這個玉鐲。
“不錯的鐲子。”影舞親手取下鐲子,握在手心,隻覺冰涼刺骨。“本宮甚是喜歡,送給本宮,可好?”
沫兒不知影舞為何突然又變了臉色,好脾氣的跟自己討要鐲子。雖然這鐲子自己很喜歡,可現在是皇後問自己要,自己能不給麼?隻得呆呆的點頭,表示同意。
影舞拿了鐲子,一聲不響的出了大牢,直奔——聚荷宮!
徑直來到聚荷宮,屏退眾人,質問悅雅道:“為甚麽?”
“什麼為什麼?悅雅不懂皇後您在說什麼。”悅雅卻不疾不徐,麵色如此的反問回去。
影舞隻覺有苦難言,將玉鐲擺到悅雅麵前。悅雅見了玉鐲麵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皇後娘娘,這是要送悅雅禮物麼?”說著拿起玉鐲饒有興致的鑒賞到:“質地細潤,翠綠通透,顏色均勻、無雜質,形狀、大小、厚度也適宜,磨工也粗細均勻,真是難得的好玉啊。”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三年前的禮物!”悅雅及笄之日,自己花了所有積蓄,買了這玉鐲給她當禮物。
悅雅聽聞此言,臉色終究沉了下去。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隻緊緊將玉鐲撰在手裏,烙得掌心生疼。
“悅雅,你當真如此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