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沉香整個下午到晚上,也沒有走出房門走動,所住下的房間是禪房,書架上隔著不少佛經,正好可以乘此機會,念一念佛經,希望佛主保佑,明天一切都能夠順利進行。彩菊除了伺候段沉香之外,其他時候都待在房門外的廊下,坐在長條凳上,看著遠處朦朧的淡青色的遠山,心裏茫茫然。
“彩菊......彩菊......”段沉香眨了眨幹澀的眼睛,經書上的字在她眼中漸漸模糊起來,她已經困得不行了,便站了起身,一邊繞過書桌往床邊走去,一邊低聲喚彩菊進來。
彩菊正沉溺在自己的思索中,所以等到段沉香喚了好幾聲之後,才聽到段沉香在喚她。彩菊趕忙拍了拍衣服站了起身,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順手把房門帶上,才向段沉香問道:“王妃,有什麼事吩咐奴婢的?”
“我先睡了,你也別在門外守著了,今晚就睡在屋裏的軟榻上吧,這裏不同宮裏,專門有為宮女準備睡覺的地方。若是在門外站一夜,明日恐怕就沒有什麼精神了,身子也經受不住夜寒露重。”段沉香背對著彩菊褪了外衫,掀開被子鑽進了被窩,這才側過頭對彩菊說道。
“王妃,這怎麼行?其他主子身邊的宮女太監都在屋外過夜,若奴婢在王妃的房裏過夜,說不定會惹來什麼閑言。再說了,奴婢是習武之人,身子骨比常人的要好很多,能夠經受得住的。”彩菊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哪有婢女和主子睡在一屋的道理。段沉香可以不介意她的身份讓她進屋裏來睡,可她卻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
“彩菊,哪來這麼多閑言,別人要說什麼,是她們的事,與我們毫無關係,何必要活在別人的眼裏。不管你身子骨受不受得住,既然屋裏還有地方可以睡,為什麼要這麼委屈,在門外守夜呢?”段沉香不是那種太過拘禮的人,彩菊這些年在南成國,想必沒少為燼王爺辦事,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就算剛剛認識彩菊沒多少日子,段沉香仍是打心底對彩菊好。
“這不合規矩。”彩菊仍是有些忸捏,她一直待在南成國的皇宮裏,深知什麼才是奴才的本分。
段沉香見彩菊這麼堅持,知道再說下去也是一樣的結果,便躺下把頭轉到另一邊,用命令的強硬的語氣說:“你今晚必須睡在這個屋子裏,這樣才能保證我的安全。聽見了嗎?”
“是,奴婢遵命。”結果雖然是一樣的,但段沉香這麼一說,她根本就不能再說什麼,再者,對於段沉香的好意,她已經拒絕了兩次,真的不想再出口拒絕了。彩菊點頭應了下來,從行李箱裏拿出一件披風,在軟塌上躺了下來,不過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進入了香甜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