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在這裏除草,安然居裏有專門的花匠打理這些。”段沉香覺得奇怪,這個春梨是她現在的貼身婢女,可事實上卻好像並不是,春梨不喜歡給她梳妝更衣,做那些伺候人的活,反而喜歡在這裏伺候這些花花草草的。看看春梨衣角沾的那些泥土,有那個女子會放著幹淨舒服的活不做,做這種弄髒衣服弄髒雙手的活。
“請王妃恕罪。奴婢知道王妃是賞識奴婢,才讓奴婢做您的貼身婢女,可奴婢真的不願意再做那些閨房中的事了。與其對著複雜的人,不如對著這些簡單的花花草草。人心總是千變萬化的,一會是風一會兒是雨,而花草就從來都不會。”春梨倒是也有自己的一番大道理。其實說到底就是側妃走了以後,她一直都在沁香園對著一些死物,這才覺得對著死物才能心裏輕鬆些。
“原來如此。雖然你的話有自己的道理,可我卻認為你想錯了,花花草草也是有生命的,它們會因為你照顧地好而高興,也會因為你疏忽了它們而不高興,隻是沒有辦法表露出來罷了。人心並不複雜,複雜的是自己的心,你把一件簡單的事情想的複雜了,那麼原本簡單的事也就變得複雜了。”段沉香搖搖頭,春梨的話有些太過於自我了,依她看來,春梨說這麼多隻是不想再做她的貼身婢女罷了。
“這......”春梨跪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吧,以後你就在這裏照料花草吧,不用再來伺候我了。你現在去找碧蓮,讓她過來一趟,然後到後院讓車夫準備好馬車,我要出去。”段沉香說完就走進了房裏,這些婢女們的小心思她是沒有心情理會了,隻要不是壞心就行,她們是怎麼想的,都與她無關。
“奴婢謝過王妃,奴婢這就去。”春梨感激地說道,說完就在原地磕了三個頭。
碧蓮聽說段沉香找她,她趕忙快步走了過來,最近段沉香已經鮮少派人找她了,這會子突然派人找她,定然是有什麼要事。碧蓮走進房間,說道:“小姐,這麼急著叫我過來可是有什麼急事?”碧蓮連禮都顧不上,就率先開口問道。
段沉香也不跟碧蓮計較這些禮儀,她早就讓碧蓮和碧荷不用向她行禮了,隻是這兩個丫頭一直都堅持行禮罷了。段沉香坐在梳妝鏡前整理發髻,她見碧蓮進來了,便說道:“過來幫我整理一下發髻,其他人梳的發髻就是沒有你梳的好。”
“那奴婢給王妃重新梳吧?”碧蓮走了過去,作勢就要拆掉發髻。
“那倒不必了,隻要不會淩亂即可,我一會兒要出去,你也一起吧。”段沉香連忙阻止了碧蓮,這綰發需要太多功夫,勢必要浪費不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