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了?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碧蓮正坐在段沉香的對麵,一抬頭便看到段沉香臉色煞白,她也被嚇了一跳,沒聽說小姐有什麼大病啊。
“無礙,方才隻是頭有些暈,心跳有些快,恐怕是被馬車顛著了,現在已經沒事了。”段沉香不斷地深呼吸,壓下的緊張。
聽說太後膝下並無皇子,燼王爺和皇上都不是太後親生的,燼王爺的母妃已經過身了,而皇上的母妃,也就是太皇太後,這幾年一直在行宮住著,恐怕是因為在宮裏鬥不過太後,這才躲出宮去了吧。這次太後召見她,也不知道是因何事,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唯今之計也隻有見機行事了,躲不過的劫就隻能接受了。
“小姐是在擔心太後娘娘會故意找你的麻煩?”碧蓮沉默半響,一語便道破段沉香心中的隱憂。
“我在丞相府的時候便聽說太後娘娘宅心仁厚,想必隻是想讓我進宮坐坐說會話而已。”段沉香的眼睛朝馬車外麵掃了一眼,示意碧荷說話當心,這馬車外麵的車夫可是宮裏麵來的人,要是不小心將剛剛的那句話傳到了太後的耳朵裏,那碧荷的小命可就岌岌可危了。
“奴婢失言了。”碧荷低下頭小聲說道。
段沉香無奈地搖了搖頭,如今的日子真是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會惹禍上身,身邊的丫鬟都替自己著急了,可見她現在的處境是多麼的艱難。她在心裏暗暗告訴自己,一會進到皇宮之後,無論經受了什麼樣的委屈,她都要堅強地啃下去。她不得燼王爺的寵愛,即使是個王妃又如何呢?隻不過是一個被軟轎抬進門的王妃,世人又怎麼會拿她當一回事呢。
“燼王妃,宮門已經到了。”馬車緩緩停了下來,趕馬車的太監跳下了馬車,蹲在馬車前等著段沉香幾人下馬車。
碧蓮、碧荷先行下了馬車,而後伸出手一左一右扶住了段沉香,段沉香拖著沉重的宮裝,踩著太監準備好的矮凳穩穩當當下了馬車。
宮門有十幾個守將把守著,他們個個英姿挺拔手持長槍站在宮門兩旁,段沉香帶著碧蓮、碧荷從他們眼前走過,眾守將都跪在地上行禮:“參見燼王妃。”
“諸位快快起身吧,站了大半天也夠累了,快別跪著了。”段沉香嘴角含笑地說道。說罷就轉身往宮禁走去,走過宮禁的大門和回廊,就是後宮的所在了。前頭領頭的公公走得很快,段沉香也隻好跟著加快了腳步。
太後娘娘自皇帝登基之後便一直住在壽康宮,聽說平日裏也愛在宮中走動,極其喜歡禦花園裏的玉簪花,在玉簪花盛開的季節,常常舉辦賞花大會,讓京城的大家閨秀都湊到一塊賞花。倒是聽說賞花大會的場麵是非常熱鬧的,隻可惜,她是一次都未曾參加過。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段沉香等人便已經站在壽康宮門口等候了,領頭的太監已經進去稟報了,稍息就能出來了。
果然過了不久,方才去通報的太監就已經走了出來,走到段沉香跟前說道:“燼王妃,太後有請,請隨奴才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