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這十二萬字寫了有一年時間,每天在工作之餘寫那麼一小段,感覺生活前所未有的充實。

書中大部分故事是根據發生在我的一些朋友身上的事情所改編的,稍微誇大了一番,但涉及到某些社會問題的東西,我絲毫沒有誇大的意思,甚至說得還有些靦腆,因為我覺得人嘛,活著總是要臉的,總不能把它全扯下來,不給別人改正的機會,這樣是很卑鄙的。我之所以要把這些問題講出來,是因為這些問題現在越來越流行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社會都會被這些虛假的東西所覆蓋。這些東西都是每個人心知肚明的,就像明知那些雀斑廣告純屬放屁,就是缺少一個大膽的人講出來,於是,我充當了這個膽大的人。

小說中有許多傷害到某些人某些產品的東西,在此,我想說聲對不起,但我不能把它刪掉,因為我想讓更多的人了解你們,不會上你們的當。我寧願我一個人對不起你們,也不希望你們對不起廣大消費者。

我雖然不算什麼好人,但這絕對是真心話。

小說的前半部分用大量文字描寫了在學校裏和畢業後工作的事情,好像是重點,其實不然。小說的後半部分大約有兩萬來字才是我所要突出的重點,因為基本上描寫的我小時侯的一些事情,小時侯的事情對大部分人來說都是美好的,是值得回憶的,同樣也是短暫的,所以我憋來憋去就憋出了那麼點字。不管誰在看這本小說,我希望後半部分千萬不要丟掉,前麵的無所謂。

大部分人想起自己的小時侯都是覺得開心的,但是隻存在某些個片段而已,因為可供人回憶的小時侯太短了。當你長大以後,麵臨著許多事情,工作、買房、買車、娶老婆等等一切煩心事,這個時候你才發現“美好的東西”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消磨的一幹二淨。

我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工人,每天都在為生活奔波,在這個社會上這種人到處都是,所以其實我也什麼好抱怨的,唯一遺憾的是我沒有一顆積極進取的心,這是非常可悲的,但我後來發現這同樣也是可喜的,因為我可以為幾串羊肉串而得意忘形,像個小孩,這種人基本上沒什麼出息了,但是這種人將會很快樂,因為知足常樂。

我不知道我的未來會怎樣,也許真的會跟這小說裏的木水一樣,但我不想去計劃它,我所知道的是,隻要現在我快樂,將永遠快樂。

朱傑

2006.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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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在下班之後傻x似的坐在河邊想一些問題,思考得很鬱悶,想我這麼多年都幹了什麼,總會有點美好的東西吧。不幸的是,這是條很臭的河,伴隨著輪船的陣陣轟鳴,把一些垃圾蕩到岸邊,有時還會蕩過來一兩隻死豬死狗,每當腦海中有美好的東西閃過,並且深呼吸一口充滿激情時,這條河便發出陣陣惡臭,美好的東西蕩然無存。

我經常思考得神經堵塞,腦子一片空白,要不是河水太髒我早跳下去了,我怕我死了之後別人嫌髒不肯跳下去撈我,我便整天和那些垃圾蕩來蕩去,這是多麼恐怖的事啊。這個時候我的胖老婆會來叫我吃飯,她雖然很醜,但是很溫柔,有時還會把碩大的屁股扭來扭去,逗我開心,她是個很好的女人,我想我不能死,應該好好愛她。

雖然害怕神經堵塞,但該想的還是要想,必須好好想想究竟因為什麼我才過上這種生活。

1

我叫木水。

朽木不可雕也的木,一肚子壞水的水。這是我初中時的班主任給我的評價,他斷定我是不會有什麼出息,果然到現在為止沒有讓他失望。

其實我小時侯也是個很好的學生,幾乎每次考試我都能級格,這是很不容易的。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我自己都很失望。中考我考了一個自己很滿意的分數,卻連普通高中也沒考上。我的父母依然對我充滿希望,但對於他們想讓我光宗耀祖的理想我是心無餘力也不足。我對學習完全失去興趣,整天想的就是能跟表哥到廣州去,聽說他在那邊混得很棒,我要是去的話吃喝嫖賭都不用花錢,這種誘惑力太大了

當時我十七歲,花季般的年齡啊,於是我對一切美好的東西充滿了向往,比如,錢,漂亮姑娘。有這些思想也是一兩年發展起來的,因為在初二以前我還十分單純,碰到一些漂亮姑娘就會臉紅,幼稚地認為接吻就會生孩子,這主要由於我們那裏比較貧窮落後,文化傳播比較緩慢,居然看不到黃片。最主要還是受電視劇的毒害,經常可以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啃來啃去,一段時間以後就有了一個小孩。還有就是我們的老師,一上生物課就教我們唱花兒為什麼這樣紅。這種情況維持到初二上半學期,我終於在一同學家和一幫朋友看了一部三級片,一同學告訴我,這樣才能生小孩,自此我改掉以前的幼稚思想。

2

在我還沉浸在對廣州的幻想中時,竟莫名其妙收到一家機械職業技術學院的錄取通知書。我捧著通知書詫異萬分,想我何時報考此學校了,我對此學校毫無興趣,因為裏麵有“職業技術”幾個字,這讓我覺得出來隻能做個工人,離我想發財的夢想相去甚遠。此學校竟也神通,可以從千萬學子中挑中我這樣的人才。我被我爸強行推入此學校,我爸說,你就去上這學校吧,雖然不怎麼樣,但隻要你肯努力同樣會成材的。我說,爸,你說得對,我會發財的。我的廣州夢破滅了,在我即將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痞子時。

不過還是滿高興的,因為可以徹底離開那所中學,見不到不想見到我的人。在我即將離開時得到許多人地慰問,個個像看望生命垂危的偉人一樣,把我家圍個水泄不通。其中大部分是我的豬朋狗友,這些人紛紛向我表示祝賀,望我學業有成,早日發達,盡管心裏在想,誰要是比我發達了,我掐死他。毫無疑問,這是一群低智商的痞子,包括我在內。

3

帶著眾人的期望,我來到這所機械學院。學校地處三省交界的地方,在中國地圖上有一個很大的黑點,若幹年後我們可以驕傲地指著那大黑點告訴別人,看,這就是我們學校。學校也沒有辜負我們的期望,培養出了一大批流氓、地痞、工人、農民、貪汙犯、學者、教授、黑社會大哥。這其中被學校公認為最有出息的是一個當了煤炭部副部長的家夥,不管在什麼會議上總會提到這人,教育廣大同學們像這家夥學習,看看人家是怎樣艱苦奮鬥百折不撓,從一個普通的煤炭工人升到副部長的。從我剛入校開始聽此人的事跡,一直到我即將畢業時終於沒有了此人的消息,這家夥因為貪汙被逮了起來,給很黑的學校狠狠地加了一鏟煤。

學校的大門上掛著一巨大條幅,蓋住大門的上半身,上寫“歡迎來自全國各地的新同學”。受了這句話的鼓舞,校園裏熱鬧非常,全國各地的人都擁到這裏拖著行李傻x似的到處走動,我就是其中的一個,因為我們非常關心自己以後將要在什麼環境下生活。這些人都被稱為新生,具體特征還表現在穿著自以為很流行的衣服,有些小姑娘還在紮著大紅花的頭下麵披著“xx中學”字樣的校服

。這些裝束得到那些老生地嘲笑,老生是些好了傷疤忘了痛的家夥,也不想想他們自己當年是怎麼進來的。

這種現象隻會維持很短的一段時間,因為當大家彼此熟悉了之後,發現了很多時髦的東西,於是十分氣憤地摘掉自己的大紅花,脫掉xx中學的校服。又一批單純的孩子將要在這裏被汙染。

在報完名之後,我捏著鑰匙,拖著重重的行李箱,得到了一個印著編號的大包,這個編號到現在我都記得清楚,叫54007,這讓我自豪了好長一段時間,因為我是007。大包裏麵有臉盆、牙缸、暖瓶、被子、褥子和一條廉價的草席。我帶著這些東西一步一步賣力地登著樓梯,尋找我的宿舍。牆壁上流下各種美麗的鞋印,符合學校一步一個腳印的育人宗旨,證明學校曆經滄桑,是真正在同學們的腳步下長大的。

幾經周折,終於發現我的宿舍,並且我已是最後一個了。宿舍小的可憐,隻擺得下兩張架子床,三個家夥很沉靜地躺在各自的鋪上噴雲吐霧,讓我毛骨悚然,心想好了,我開始坐牢了。一個很瘦的家夥見我進來,眨了眨眼,遞過來一根紅南京。我突然感到無比的親切,竟然在這陰暗的地方找到了家的感覺。事實證明我離開了一群低智商的痞子又進了一個智商略高的痞子窩。讓我十分驚訝的是,這些家夥怎麼都會抽煙啊。後來猛然醒悟,不抽煙不喝酒的基本上都是好學生了,都他媽上重點去了

瘦子看了看我說:你抽煙的時間不長吧?

我猛吸一口,吐了個煙圈,歪著頭說道:屁,我十四歲就抽了。

這一點我沒有騙他們,並且說得還有點謙虛,因為我抽第一支煙是在小學三年級,當時隻有九歲,煙是我表哥偷偷買的,然後我們一起躲到小河邊被嗆得半死才爬上來,並且發泄似的燒光河邊的野草,發誓從今以後不抽煙。一直到初二,跟幾個家夥混,發現混的人不抽煙還混個屁啊,所以又一次被嗆個半死,但始終沒把煙扔掉。

大夥一聽這話全都圍了過來,紛紛誇獎道:你真厲害,怪不得能吐出這麼圓的煙圈。

4

現在有必要把這些人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