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一暖,耳際間是子瞻的低聲低語。
遠處那不知是誰點燃的篝火發出劈啪的響聲,龍君悻從那陰影處緩緩走出,一身黑衣在這越發漆黑的夜裏看不到任何的血腥之色。
但就在龍君悻腳步踏出的一瞬間,扶桑吸吸鼻子皺皺眉望向龍君悻:“受傷了?”
龍君悻甩甩手:“沒事兒!小傷而已!”
側身在錦安耳間悄聲低語,語罷便是輕輕掙開了那讓人留戀的懷抱,拉著龍君悻往馬車後方走去經過那漆黑的馬車之時順手拿了車中暗格裏頭的藥。
‘撕拉……’一聲,那漆黑得混著鮮血的衣袖被扶桑暴力扯開,裏頭在微微陰暗的火光之下皮肉外翻。
這傷對於龍君悻來說的確不是那般的嚴重,但也絕對沒有他說的那般輕描淡寫不痛不癢,因為那是弓弩射出的傷痕,快速拿出藥物異常熟練的為他包紮,那手法的靈動纖巧是龍君悻未曾見過的。
龍君悻微微皺眉。
多年前他就知她絕不是外表上看去的那般簡單,可是如今越發的接觸龍君悻越發的發現扶桑的神秘之處。
記得那年在那林間她對於那還未死去的刺客,毫不猶豫的補上一刀的風輕雲淡的樣子。
至今為止他還是記憶猶新,還有那福壽宮中那滿地人頭她那般淡然行走於血地之上的一幕幕,怎麼看她都不像是那種才剛剛接觸江湖的菜鳥,如今想來倒像是那一輩子生活於江湖之上的老手了見慣世間冷暖見慣風雨無情。
處理好了那傷口扶桑抬頭,正好撞見龍君悻那皺眉沉思的模樣,微微一笑輕聲問道:“有事兒?”
聽得那如靈雀般的嗓音,龍君悻一愣思考一番還是問出了在那心中困擾已久的問題:“桑兒……你怎是這般神秘?”
“神秘?”扶桑不可抑製的笑出聲來:“何以見得?”
“十五年前你都生活於安鎮葉園之中,從未離開過安鎮一步,可是那及笄之後林間殺人毫不留情,無論是宮中還是江湖都是那般如魚得水。”
扶桑心中一驚沒想到平時這看去吊兒郎當的皇叔觀察得竟是這般細致,但心中早已釋然,誰叫她是天脈者是那傳說中擁有上天血脈的人是葉園的扶桑,一個個隨之不斷的神奇身份呢!
毫不驚訝咯咯咯一笑:“難道皇叔不知,有些人天生適合殺虐天生適合於行走在江湖的腥風血雨間?”
語罷,扶桑伸出那白嫩如蓮花般的白生生的小手,在月色之下是那般的嬌俏美麗,在龍君悻眼前晃了晃:“我這手便是天生適合於殺虐。”
那手上斑斑點點的鮮紅正是剛才替他包紮之時不小心流下的血跡。
聽得扶桑的話語,龍君悻先是一愣然後望向那俏白的小手,純潔如這白雪但皮肉上頭的斑斑點點鮮紅卻是如那雪地裏的紅梅,風外妖嬈。
看著眼前那驚訝的神情:“皇叔可是覺得我說的對嗎?”
不由自主點頭,的確如她說的那般嬌俏無比純潔無暇,但卻這也是這世間之中最適合殺虐的手了!
兩人談完,龍君悻心中似乎鬆了口氣,走出那馬車的陰影處外頭的氣氛似乎是有些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