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扶桑心中一寒,突然想到那房中那個如今早已是經脈盡斷生死不明的小桃,這是多麼相像的性子。
從第一次青樓相見,那眼神裏的隱忍和妒忌到如今族中再次相見,她成為劉玥的幹女兒,一步步往上隻有一個目的便是成為錦安的妻,被這般的人惦記著這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
心!無由得發寒!
但是此時此刻的情況卻是容不得扶桑多想,那還沉浸在思緒中的身子被一股重力輕輕一帶後退數步。身前此時正是靜靜的立著一個人,這般樣子與他不曾失憶那般一樣,那般靜靜的立於她的身前遮風擋雨,似乎在他身後便是溫暖!
抬手緊緊握住一處衣擺,扶桑毫不猶豫踏前一步,抬眼對上那雙真是低低垂著望向她的重瞳:語氣是毫不猶豫的堅定“你說過,那之後便是碧落黃泉之地我也是與你相隨!”
十指相扣,由他這世間便是豐滿!
這般情景看在劉玥眼中卻是那般的刺眼,青春年少之時,她看著也恨著便是枝俏與天格,二十年之後又是這般看著恨著葉石錦,而如今卻又是她的孩子這個比之枝俏比之葉石錦,更為優秀更為美貌的女子!
心!怎能不恨。
抬手,毫不留情!她要的便是毀了她們毀了這一對天造地設的男女,這般的幸福他們怎配擁有!
但就在這時,劉玥驚呼一聲後退一步,不敢相信的望著格老:“不可能!怎這麼可能!當年你為了她是被靈山逐出的人,那三天三夜他們不可能沒有收去你的靈脈!”
“嗬嗬……”格老冷笑一聲:“這世間便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就像從始至終我們都未曾想過你會變成這般,俏兒待你如親姐妹,你卻是這般對她!”
祠堂之外二人打的不可開交。
看著那兩蒼老的身形,看著那眼眸中交織出來的怨恨,無不是可悲又可憐,一個怨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一個愛了一輩子念了一輩子。
到頭來無非不是這世間生命作為代價。
隨著這些話語,扶桑心中已是漸漸知曉,枝俏枝俏那便是她母親這一生最為對不起的人,她從未見過的奶奶!
難道這一代代的扶桑都是這般,愛卻是得不到永遠!
心,無由得一痛,握緊身旁男子,她要的真的不多但卻是無價,那不過是此生安穩一生一世白首相攜的幸福罷了!
但卻對於她們來說過於奢侈!
“阿錦……”
扶桑開口,聲音暗啞低沉,隻是開口喚了那名兒,但卻又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那男子雖是失去了一切記憶,但一切他似乎又是知曉,低頭毫不猶豫在那嫣紅的眉心處一吻:“我知!這一生我便是不離,再也不離!”
抬頭遠望,扶桑自言自語:“我想那天山之脈她必定是必須一去!”
垂眼,看了祠堂之外那些人群,扶桑無由不感到深深悲哀,這族中除了一些至山下挑選而來的仆從之外,真正的族人此時望去卻是那般的稀少。
與一年前相比將近少了一半,冷眼一瞟那人不知何時早已不見!——劉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