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放開龍君離的身子,轉身往園中行去,在步入葉園之時微微側頭,眼角餘光剩下的是龍君離那無盡的苦澀。
相愛之人不能相見。
葉園內,夫人站在那滿目嫣紅的扶桑樹之下,靜靜的望著遠處的門院。
直到那處那抹如這滿目嫣然的扶桑花這般的身影依依不舍一步跨入園中,葉石錦那平放在腹間修長無瑕的指尖不可察覺的微微一顫。
回來了,她終於回來了。
嘴角歡喜得微微勾起,那生動靈活的模樣,就連如今這季節了最引人注目的扶桑樹也是刹那成為她身後的一道風景,稱托得她越發的嫣榮華光。
而內心那如狂浪般的思念終於是風平浪靜,眼眸淡淡帶著歡喜的微笑,就這般靜靜立於樹下。
扶桑進門、抬眼,注視到的便是扶桑樹下那眸光淡淡,嘴角同樣淡淡的歡喜的微笑候著她的女子。
初見,她就知她是如何的傾國絕色之貌,而如今樹下這隨意一抬眼的注視,那抹看透世間浮華的雙眼。她才知原來曾經所有的美麗也不及如今她那隨意一眼的平和之貌。
就是那鳳眼輕輕一挑,不看全部也必定是風華絕代,這是生命的年歲裏留下的刻橫,留下的沉澱,哪怕是她年輕貌美,同樣傾國之貌絕世容顏,也是遠遠無法匹及的。
原來歲月不光是把殺豬刀,更是一柄精細無比的刻刀,細細雕琢慢慢沉澱。有的人在殺豬刀之下,削去了所以的青春年華留下的便是腐朽不堪。而有些人,在刻刀的精雕細琢之下,渾濁已去,歲月長流。
這隻因——因人而異罷了!
看著她,扶桑瞬間萬丈的思緒。
眼眶還是微紅,扶桑有恢複了往日那般羞澀的嬌聲一笑:“多日不見,母親真是變得越發的美麗了。”
“過來,就你嘴甜。”葉石錦擺擺手,兩人間那平和的樣子似不曾分別太久。
她等待的仿佛就是一個因淘氣貪玩,在外頭瘋久了才乖巧回家吃飯的小丫頭罷了。哪是這般將近一年不見經曆生死徘徊,南疆大唐曆經重重危險的女兒。
扶桑行至身前,葉石錦滿足一笑,細細打量眼前越發承受的女兒。
手扶著她的雙肩,她不曾發現因為用力指節早已是微微發白。
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一番,似長高了不少,她的個子本是高挑,如今十七歲了扶桑已是和她一般的個頭了。
曾經那個在她膝下玩耍、嬉鬧、撒嬌的小姑娘已是不知不覺這般高大了。十七年了,外頭一年,眉宇間的青澀稚氣早已不自覺間消失,眉梢間是那抹是她不及,也是扶桑她自己也沒能發現的深隱的風華。
抬頭輕輕扶桑扶桑的麵龐,與她幾近相同的麵容,南疆雪原上冷厲的寒風,不曾吹傷她那一絲一毫的嬌嫩肌膚,她是她的女兒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心頭肉。
終於,垂手,繼而緊緊抱住扶桑:“苦了你了,我可憐的孩子!”
“母親這是何話,這世間就沒人比我更加的幸福了,如今無論在哪而,都是他們心頭的那顆明珠!何苦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