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般微微一瞟,看不清神色,隻知是一有些佝僂的女人,不過她那空蕩蕩的右邊衣袖還是引起了扶桑幾分注意。
不過想來,她在這穀中住了大半年時間,除了穀中基本的仆從和主子之外,這裏間幾乎從未有外人來過!
白巫一路行去,看著這穀間熟悉的景致,微微感歎已經是很久未曾回來了,隻是當她還未及激動隻是,遠處和白百花並肩而行的女子倒是讓她無由得背脊一涼。
隔得太遠,雖看不清容貌,但那雙那般灼熱耀眼的熠熠生輝的鳳眸,在她看來確實那般的熟悉。
眸光清亮,似嫣榮華貴似江山秀麗都在她的眸中眼波流轉。
扶桑看著那遠去的身影,還是開口道:“那女人是誰?”
白百花看著那遠遠行去的女子,那空蕩蕩的袖口,隻是一眼便知:“白巫!”
“她是唐人和南疆的血脈”說罷,看了扶桑一眼,覺得扶桑臉上平常繼續道:“仗著曾是父親的乳媽在族中這地位倒是超然的,雖說這人我不是特別喜歡,但她的確是這南疆一等一的高手。”
高手?突然扶桑想起她那空蕩蕩的袖口。
還不待說話,白百花便握住她的手,聲音有些低啞:“當年安鎮林間那一箭便是她射的,她的手也是在那場刺殺中失去,後來便少管南疆之事,之是不知她今日來是因何事。”
總之這對於扶桑來說早已遇過卻不曾見過的女人來訪,並沒有打破她今日裏的好心情,日子沒一天都是如此,吃吃喝喝舞劍嘮嗑,順帶每日裏調戲調戲包子,早朝、傍晚和白浮、白百花在南疆之巔處看看日出日落。
晚間四人外加一條白狼簡單的在一起吃飯。
日子漸去,轉眼之間冬末已到。
今日正是這一年的最後一晚了。
歲末,扶桑挺著吃得飽飽的肚子,在穀中的屋頂上晃蕩,看著那姣好的月夜,靜靜的發呆。
這裏的年相對於大唐是過於清冷了,沒有漫天四處的煙火,沒有街巷裏孩童的嬉戲歡鬧之聲,還是這般靜靜的帶著細微風聲的雪原。
這裏隱於南疆這片過於廣闊的土地之上,四周從來山穀包圍……
輕輕一歎,待到回神是身旁不知何時已是靜靜立著一個身影。
抬手,頓了頓最終還是揉了揉扶桑的腦袋:“回去之後好好照顧自己,也……待我好好照顧你母親。”
扶桑點頭,至今為止她還是不知如何開口喚他,本是帶著成人思想出生於這世間的她,對著這些稱呼有些還是難免尷尬的。
雖是如此,但對於白刺她還是放下了。
也許她是不幸的,但這是幸運的。
因為最終她是溫暖的。
這年的歲末,這世間似乎是悄然無聲。
沒有任何驚天動地的大事發生……但卻又如那些過往的年歲那般,人們歡慶歡喜,平凡的人享受著本就應該屬於他們的無憂!
歲末,冬末。
待來年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