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白刺深歎口氣,放下玉碗,起身離去隻是那遠處的背影滄桑的令扶桑心間狠狠一顫,終究敵不過那血濃於水的親情。
垂眼,看著那腕間還未消失掉的青紫印痕,眸間一抹沉痛閃過。
是他,一定是他!那莫名的仇恨到底從何而來!
“桑兒……。”
抬眼是白浮的輕喚之聲,扶桑抬眼勉強一笑,隻是那抹笑容竟是比哭還讓人心痛。
勉強開口,那聲音卻是沙啞不堪:“是你抱我回來的?”
白浮一愣,那時他發現她時,她正昏死在穀間的花叢深處,渾身冰涼麵色蒼白。
有些無奈的點頭,寵溺的揉了揉扶桑的腦袋,情不自禁低頭在那眉心一吻,扶桑毫不反抗也無力反抗,起身往外頭走去,他想她應該是該醒了。
白百花有些羨慕的靠在扶桑身旁的床榻旁:“哥哥對你真好。”
扶桑笑笑,並不回答,隻是看著眼前的女子倒有幾分羨慕。一樣高貴的出生,卻帶著一張如白紙般的記憶來到這世間,沒有太多的背負,沒有太多的不幸,隻是快活的當好南疆巫王的女兒便是。
而她,一出生就帶著這不屬於這世間的一切,十六年親情十六年恩怨十六年背負,有太多的生不由己。
輕咳一聲,看著不似第一次見麵那般以鬼王身份出現的女子,退去偽裝她的聰明之下也隻是一個被巫王和白浮保護的極好,一個不韻世事的女子罷了。
“你別羨慕我,我這一生終究要欠下太多,也太多的生不由己。”
白百花有些驚訝的抬眸:“為何?”
扶桑自嘲的笑笑,心裏卻不知何時悄悄多了一個答案:“因為我這是天賜的命,天定的劫數!”
那晚,雪原的風雪之中,那個眼神略微迷茫卻是不帶一絲情感的男子,終究是放不下那抹心悸悄悄回來。
看著她仿若死去般就那樣的靜靜躺在雪地之上,那刺目的鮮紅染透了她胸前的大片衣裳,終究他還是俯下身輕輕抱起她,放在了穀間的花叢深處。
心中是愛是恨他早已不知,他必須回去,回去找劉玥問清楚,那個女子就是殺害了他全家的人,就是殺害了他心愛之人的女子?
掏人懷中,掌心上那抹通透的玉卻是那般真實,玉間那妖嬈的嫣紅扶桑還是那般綻放。
那晚,白浮房內一夜帳暖,看著懷中熟睡的女子白浮有些心痛的吻了吻她的額間,悄然起身開門出去,隻是他並不知在他開門出去的刹那,那榻間孤獨熟睡的女子已是悠然轉醒。
那晚他從穀間花叢處發現受傷的扶桑,在她房內守了一晚,他並不知在他自己房中那個叫紫袖的女子也是那般低聲哭了一晚。
待第二日清晨回房並沒有如想象般在房中看到那個,每每見到他便是笑逐顏開的紫衣女子。
這南疆一刻,似乎這世間往事早已不複。
不複從前,不複過往。
負的也不知是誰的心。
當往事成殤,便是嬌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