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陽早已上了三竿,錦安似有些不悅:“怎會這般懶散!”
扶桑眯眼看著那高大的身影,正擋著那從窗縫裏溜進來的日頭,咯咯咯一笑,卷了身上的被子,在榻上舒舒服服的滾了幾圈:“不想起,麻煩事多!”
這麻煩他知,她也知!
剛睡醒的聲音有些蠕蠕的但聽在耳裏卻是格外清脆可人。
她似乎變了,變得更加美好,自從慶妃離去之後,她又似乎回到了兒時那個她,乖巧喜人的她,但似乎又不是。
恍惚間這才是真正真實的她,那抹慵懶那抹芳華隻為他而展現。
想到此處,在看著扶桑那微紅的臉蛋,忍不住俯身銜了她的唇瓣細細輕吻。
待到鬆開她的唇瓣之時扶桑早已細細輕喘,那唇色更加的鮮豔。
扶桑起身,卷了衣服就到屏風後頭換去。
長安城外那一整對爬山涉水的車隊緩緩而至,高頭大馬之上,龍君悻皺眉看著那方,但卻並無過多的神色。
隻是看到巫王之子白浮身後的那個白色鬥篷銀色麵具的身體時,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不知為何,倍感熟悉!
雙方交接,龍君悻目光從白浮身上堪堪略過,轉而投向身後那不分男女的鬥篷之人。
身後的侍從會意帶著後方的使節大隊人馬去落腳休息。
四目相對,白浮眼眸輕輕一眯,龍君悻帶著他那特有的濺笑,桃花眼一眯媚上三分:“請!”
一路之上白浮可謂是淡然至極,倒是身後那位鬥篷裹身帶著銀色麵具的人,早已忍不住那好奇之心,對那街上從未見過的吃食玩意,腦袋隨著眼眸四處亂看。
看著這般場景白浮倒是覺得有些丟人的黑了臉,低聲輕咳一聲!
按照理解巫王之子來訪本應太子親自相迎,而如今世人皆知太子重孝,甘如皇陵為其母妃守孝三年,作為帝王唯一的包弟,親自相迎倒也說不上是誤了禮數。
但讓白浮非常失望的是,至始至終到見了天子之後,他也不曾看到那抹風華絕代的倩影。
走在這大明宮華貴異常的長廊之下,白浮看著腳下的玉階靜靜思考,突然似有所感,抬頭往遠處看去,一個男子靜靜的立於琉璃瓦間,一身黑袍,一頭墨發,發絲隨風飛揚。就那般遙遠的距離他也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嘴角旁的那抹諷刺之意!
而此時此刻,睡到三竿才起的扶桑,正異常愜意的擺了一個軟榻在院子的葡萄架下,眯著眼眸似睡非睡。
初春,那經過一個冬天沉澱的葡萄藤上正抽出新的嫩芽,自那重病之後,對於氣息她更加的越發敏感。
指尖微顫,一團水珠悄然凝聚指尖,但那本應通透異常的水珠上似乎帶著一抹微不可察的綠!那是她也不知道不知何時有的氣息。
嫩綠的新芽間,隨著她指尖那團水珠的注入,竟緩緩的抽出新的嫩葉……
這時微風吹動,扶桑眯了眼眸,看著不知何時靜靜立於身旁的男子調笑道:“麻煩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