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緊緊的摟著她的腰際,一手在她眉心輕撫,那抹印記他深深迷戀因為那是他和她共有的印記。
扶桑花開,嬌豔欲滴的印記。
錦安攤開手掌,那是一枚巴掌大小的玉佩,放在掌中格外冰寒,透明的玉石中間嵌著一朵嬌豔無比的血色扶桑。
這玉世間獨一無二,是他當年翻越雪原,在天山之頂苦苦尋得,隻為送她一份特別的及笄之禮。
這玉本就是傳說之物,卻沒想到被他尋得。
傳說這是千年前天帝最愛的女子隨身佩戴的飾物,隻是這玉中那嬌豔的扶桑花卻顯得十分詭異,是冥冥之中本就是一段恩怨。
美玉之下是一方白絹,白絹纖薄,但卻是這世間最為柔韌之物。
上頭不知扶桑用了什麼辦法,在那絹角處繡了一行秀氣的花體小楷。
‘錦安,扶桑等你一生守候——錦候’
錦安看著那字沉默幾秒,指尖微顫,摸著那微微凸出,秀氣異常的花體小楷,神情動容,這一刻他早已滿足。
山洞中的光線有些昏暗,錦安的眼神卻格外明亮,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懷中的那略微蒼白的俏臉,心中是安慰是慶幸,還好,還好十五年前能和她相遇,不曾錯過!
扶桑眼眸緊閉,靜靜的靠在錦安懷中呼吸均勻,四周是無邊的黑暗,周身卻是融融的溫暖,那是他的懷抱。
她早已清醒,卻是全身無力,連睜開眼眸的力氣都沒有。
但她卻是清晰的感覺到了他的愛憐,他的溫柔,和心疼。
那有些粗粒的帶著厚繭的指尖,輕輕撫摸著她的眉眼,還有那溫暖的唇瓣,就連那不經意間噴撒出來的呼吸都令她心安。
“錦安……”依著那抹信念,扶桑開口。
那喉間沙啞得如皮革摩擦般的聲音,似不是從她嘴裏發出,帶著輕微的咳嗽。
錦安渾身一顫,看著向那蒼白的臉蛋,那微動的嘴唇真實的告訴他,她醒了,她的確醒了,那沙啞不堪的聲音正是從她口中發出。
“扶桑……桑兒……”錦安的聲音有些哽咽,當時他多怕那一懷抱,那一轉身便永遠是永遠!
低頭,吻上那微顫的唇瓣,狠狠的允吸,他恨不得把這聲呼喚永遠的揉碎,融進他的心間!誰能理解,這三日來他幾乎是不休不眠隻是那般靜靜的抱著她,等她醒過來,等她好起來可以像從前那般嬌笑著喚著他的名字。
那胡渣幾日未理,紮在扶桑那嬌嫩的臉龐上有些許刺痛,但卻令她顯得那般真是,原來那一掌之下她還活著。
扶桑抿了嘴唇,看來巫王手下留情了,隻是下次相遇就不可能會有這般僥幸了。
緩緩睜眸,昏睡太久,眼前的景象有些許模糊,待慢慢聚焦,她對上的便是一雙早已紅透的重瞳,嘴唇幹裂,滿臉胡渣,頭發有些淩亂。
但那漂亮的嘴角卻是歡快的緩緩勾起,那份歡快她深深理解,這是生死陰陽之間悄然走上一遭。
這是劫後餘生的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