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白的鬥篷後邊是一個猙獰異常的血色骷髏,骷髏眼眶中似燃燒著紫色的詭異火光。
那一瞬間的雙眼一瞟扶桑隻覺得那詭異的圖案異常熟悉。
終於,待那雪白的聲音完全消失,十七終於支撐不住,全身的力量都靠於石綠衣身上,顫抖著蒼白的薄唇,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因為她記得,那是她此生都忘卻不了的圖案,那個夜晚那個令她惡心無比的夜晚,那些人,那些禽獸不如的人。
“十七。”
石綠衣緊了緊手臂,但卻又摟的太緊傷了她身上的傷口。從她的神情,他知道她一定又想到了那些令她傷痛的事。
那些傷痛是他此生最大的過錯。
石綠衣看了一眼身旁沉默不語的錦安,彎腰打橫抱起十七,鑽入馬車。
扶桑看著那圖案若有所思。
錦安握住身旁的小手指甲輕觸那掌中的薄繭,心中溢滿疼惜:“看來這次南疆我們不去也得去,那鬼王我想”錦安一頓,扶桑開口接上:“必與巫王有關!”
那臉上的明媚,還有那份對於未知的自信,是他深深所喜。
南疆不似大唐的繁華,他們大多以部族而居,這日那輛風騷無比的黑色大馬車終於穿過無際草原,進入腹地。
站在高坡之上,扶桑牽著身子日漸恢複的十七,眺望那日落的餘暉,身後站著兩個絕色男子,綠絲妖媚,黑發深沉。
那馬車旁恭敬的站著一個滿臉憨笑的中年男子,眼神是深深的回憶,沒想到十五年之後他還是回到了這裏,這個養育了他最後無情拋棄了他的地方,就因為他身上留有唐人的血液。
而那似狼非狼的毛絨圓球生物正在那地上滾得歡快。
“包子……”隨著扶桑一聲輕喚,那貨立馬撒開腳丫子歡快的朝扶桑奔去,扶桑抬手輕巧的接住那一坨白絨絨的動物,在錦安皺眉的目光中把那貨塞進胸前懷中。
遠遠望去,高坡之下是一群遊牧南疆人民聚居的地方,南疆的疆域雖異常廣闊,但因條件惡劣,不似大唐那般人口眾多,倒是一般以部落為主巫王為首。
番旗飄揚。
那明顯在猙獰詭異不過的的骷髏番旗,就那般肆意的迎風飄揚。
此時帷帳之內正對坐這一對男女。
雪白的鬥篷,小麥色的肌膚,深陷的眼窩中一對妖嬈的桃花眼,這兩人竟是一對雙生子。
這般同樣的容貌,竟無論男女一點也不覺得突兀了。
那男子有些妖媚的挑挑眉,看向他對麵那張一般無二的臉蛋:“唐國那邊的人來了?”
而那女子笑笑:“可不是。”
說到這裏,她彎了嘴角,不禁想到昨夜裏那個英俊英俊的男子,真是難得符合她的口味呢。
不過,她抬眼對上那雙與她一般的桃花眼,別有深意的笑了笑:“倒是你白浮,自從唐國回來後,就整日裏心不在焉。”
“唐國?”被稱作白浮的男子笑了笑,說到唐國他不禁想到,那日裏在宮中閑來無事碰到的那有趣女子。
正在這時番旗飄動,白浮起身:“有客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