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霜殿,龍君離正心安理得的靠床養傷,享受的吃著扶桑親手剝下的葡萄,那神情竟有幾分小孩的童趣,看得一旁的玉子頗為驚奇,她何時見過這樣的皇上。
扶桑看著一旁的玉子微微皺眉,接過她遞上來的毛巾擦了擦手:“父皇,如今子瞻身邊正好缺人,不如……”
扶桑眼珠子一轉:“讓玉子去吧?這丫頭心性我喜歡。”
龍君離拿眼揪了揪一旁低著頭不敢說話的玉子:“準了。”
扶桑並不知,就因為她這無意中的一個想法,徹底改變了這個叫做玉子的女子的一生。
從此之後宮闈深沉,不禁心酸,伴君左右。
萬福宮內,血氣衝天,深紅的血水順著那華貴的玉階蜿蜒而下,滿殿的宮人早已跪倒在地,臉色蒼白拚命的忍著不讓自己幹嘔出來,一男子就那般踏著輕快的腳步,緩緩前行。
劉氏太後,早已不複往日風華,披散著頭發佝僂著身子,呆呆的坐在床榻上,呆呆的望著前方,顫抖著唇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些東西!那些東西!她實在不相信她如今所看到的。
明明勝利就在眼前,為何她所看到的的卻是這般情景。
那個她以為早該死去的男子,正隨意的坐在遠處的深紫色檀木椅上,手中把玩著她平日裏念經用的佛珠,嘴角微勾那抹特有的笑容,那雙如他母親般迷人的桃花眼卻是美得可以滴出水來。
此時這一臉濺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失蹤多日的龍君悻!
龍君悻摸了摸嘴角那抹淤青,保持著他那特有的濺笑,看著床榻上那個風燭殘年女人,無聲的笑了笑。
想來他自己也覺得異常好笑,這個殺了他母妃如今又想禍害整個皇室的女子!他竟然喊了她整整三十年的‘母後’。
兩人之間雖從未親近過,但這些年來他們兄弟兩也是孝順至極的,他雖不知龍君離何時發現了這段辛秘,但從得知那日起他就早已情緒不穩,畢竟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龍君悻拿角踢了踢身旁的頭顱,看了看眼神突變的劉氏:“記得這是誰吧?”
“還有這?想必當年我母妃死的可比這淒慘多了。”
抬眼看看早已顫抖到不能自己的劉氏,龍君悻雖是笑得痞痞的,但眼神中的那抹寒光還是讓人不能忽視的。
“劉家上下一百二十七口人的頭顱呀,今日裏我都給你帶來了。”說罷,他隨意的指了指滿地的頭顱,滿地的鮮血。
“現在就差你一個了!”
太後劉氏‘砰’的一聲倒在床榻上,呆呆的看著那滿地的鮮血。
恍惚間,她似看到了一個絳紫色的麗影從門外緩緩走來,那張漂亮的傾城的臉蛋她記得:“念兒,念兒救我。”
劉氏死命的向那處攀爬過去:“念兒,救我……救救哀家呀!”
扶桑驚訝的看著那滿臉希望的老太太:“我是誰?”
“是誰?”劉氏死勁的眨眨眼睛。“不!你不是念兒!你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有些失心瘋的笑了出來:“報應,這是報應那!當初何不知足!何不知足!是我毀了她那張嬌俏的臉,如今就連她也離我而去了。哈哈哈……咳咳咳……”
說著她噴出一口鮮紅的血液,雙眼一閉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