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了?”扶桑驚訝,這她救活的人,還能救到啞?
扶桑隨手搭著她的脈絡又快速摸了一把她的咽喉處,這明明很正常呀,再看看她那驚慌如小兔般的眼神。
扶桑腦子靈光一閃這是,癔症性失音!
前世醫學上臨床證明,那是因為在心理上照成了極大的刺激,而發不出聲音的一種心理障礙疾病。
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玉子的腹部,扶桑轉而看向龍榻上那深度昏迷的男人,閉眼、號脈。
解下身上那異常沉重的包袱打開,裏頭零零散散的都是一些夏錫不曾見過的藥物,最為奇特的就是裏頭有一坨漆黑無比,發散著怪味的藥物。
順著夏錫的眼神,扶桑像寶貝似的一把捧起那坨東西:“這可是千金難買,千金難買的寶貝呀。”
接著她往腰間一抹,一派銀亮的銀針出現在她掌中:“夏公公,你為父皇護住心脈,我來施針,玉子準備好銅盆。”
雖說宮中暗地裏還有留下大批死士,但那最為關鍵的龍騎早已被錦安帶出宮外,如今局勢緊張難免情況突變。
扶桑不敢在殿中點上太多的燭火,隻得留著一盞微弱的燈光,在那燈影朦朧處小心翼翼的施針。
她那雙如玉般的手就如上下翩躚飛舞的蝴蝶:“玉子,快!銅盆!”
床上昏迷的龍君離突然側頭,噴了一口猩紅的鮮血出來。
扶桑俯身看著那盆中竟不斷蠕動的血液皺眉,她判斷這毒至少在身體中潛伏了數十年之久,而之所以當日爆發必定有誘因,扶桑一驚難道這朝堂之中竟有南疆之人!
“桑兒,是你嘛?”沒想到就一日功夫,龍君離的聲音竟是這般沙啞不堪。
“父皇。”扶桑眯眼透過那朦朧的燈火,看見龍君離鬢角的那幾根銀絲分外顯眼,就像一根細細的刺,刺痛了她的心。
她不禁想起十五年來芳華依舊的母親,如今如果兩人站在一起,龍君離必顯得長老許多。想想也是,繁重的政務,揪心的牽掛,還有後宮霍亂,十五年的愧疚及南疆那處你死我活的仇恨!
扶桑低著微濕的眼眸,聲音有些低啞:“您先別說話,忍著點這毒得解。”
說完她狠了心,從腰間抽出那把隨身攜帶的銀刀,對著龍君離的十指手指個個割上一刀,傷口很是深,待夏錫用內力逼出龍君離體內的毒血,他那原本蒼白的臉色顯得更加的憔悴,唇色慘白。
扶桑眼眸中泛著淚花兒,小心翼翼的為他包紮那傷口,曾經殺人無數的她對著除了錦安之外的男子竟也會這般心疼,人們常說十指連心,那一刀刀下去疼的仿佛是她的心。
原來生命中有個叫父親的男子疼愛是這般的美好。
“桑兒丫頭?哭啦?”
“沒有,我才沒有。”說話是重重的鼻音,漸漸的有些抽泣,最後扶桑俯身抱著這個她本不知該如何麵對的男子,嚶嚶的哭了起來。
誰說天家無情,天家之情更加難得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