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正在和那老頭說話的夫人,低頭喝了口茶,隻是在低頭的瞬間嘴角不自覺的微微翹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不說這園中,就是這天下間又有什麼事真正瞞得過她,這些年來這少年郎的一點小心思她豈會不知道,不然園中也不會時不時的透露一些扶桑消息給他。
從扶桑出身那一刻起,葉石錦她就早已決定不會再讓族中那些腐朽的老東西幹涉她女兒的一生,不會再讓那些世代恩怨的瑣碎牽絆她的一生,隱姓埋名也好、帝王公主也罷、這一世除了他,她最大的心願也就是她的明珠尋得一世良人快樂一生。
葉石錦抬頭,看了一眼那端坐的少年郎似笑非笑。
錦安看著那眼神下意識一驚,但毫無畏懼的對上夫人的雙眼。
窗外月色靜好,錦安不了解夫人是如何安排的,她那雙充滿智慧的雙眸,他不敢有絲毫的探究。
此時他所睡的屋子離扶桑的閨房竟隻有一牆之隔。
他錦安,錦繡山河的錦,平安的安。
在大唐,舞勺之年已經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年齡,而他再過不久就已快滿十二周歲了。
而他如今最大的夢想,也最最最像往的事情就是娶妻,取那個女孩,那個一出生就深深打動他的女孩兒。
也許說來這很是奇怪,但事實就是如此,但他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那血腥的雪夜裏,第一眼,第一眼他就覺得到扶桑是與他一般的人兒,因為那冷漠的眼神騙不了他,就像他的這一生早已融入殺虐一般,五歲開始雖著那場刺殺雙手染血,而如今的扶桑卻還是這般幹淨。
不可否認雖如今她還是個奶娃娃,但他就已經很禽獸的想取她為夫人。那一個如落入這濁世凡塵的女娃兒,看著她那是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她是那麼的美好,從此深刻了記憶,如今哪怕在如此熙熙壤壤的市坊上第一眼他也能立刻認出她來。
那個除了她的出世之後就再也沒見過的女孩兒,那個從出生開始哪怕他在遙遠的大梁過也時時刻刻關注著的女娃兒。關注她的一舉一動,她的淘氣,她的聰慧、她的倔脾氣,家族裏如此多的重擔卻依然壓不住她的朝氣蓬勃,她的古靈精怪。
他相信這一切都是注定、人生百態、世事無常,有著誰也說不清紋理,也許是細細密密的連著,也許是斑斑點點,如夜空星宿,遵循著誰也悟不透的秘密。
當然也包括他們家那個愛吃喝玩樂,愛逛青樓、調戲不良婦女的老頭,也就是他爺爺,就算是他這以天機之稱的大能也隻能說天機,知天機。
在這般寂靜美好的夜間,突然想到了老頭那煞風景的人物錦安有些無奈的笑了,對於老頭,從他七歲時他帶他逛青樓開始錦安就不待見他了。
說實話之所以不待見老頭,是那時因為錦安怕扶桑長大後知道此事不待見自己,如今對於老頭的不待見他已成為習慣,想待見也得不待見了。
‘丫頭爬牆、少年閑逛’在彼此最美好的歲月相逢、倆相望,注定了此生難忘,這也驚豔了時光溫柔了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