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滴從她的嘴唇落在素白的衣裳上麵,一滴兩滴三滴。姬如雪嚐到了鐵鏽的味道,可是她不感覺得到嘴唇的痛,她的肚子好像已經爛掉了,她突然想起了那個夢,這次她會死?
司拾坐在馬車外,懷裏抱著那個阿澤隨從,他們沒有生火,另外一個隨從站在他的身後保護他,車夫則留在馬車旁看著。
“竟然把本使逼到這個份上,南柩國為了一個女人真是大費周章,阿澤,江湖人官兵暗衛,感覺四麵八方都是危險。這樣是不是更好玩了?我們把池水攪渾,再回去。”
話音剛落,他懷裏的突然是散發出一陣紅色光芒。在這個黑夜裏很顯眼。
司拾鬆開阿澤,掏出懷裏的盒子,碎玉鈴鐺的光芒竟然能滲出盒子來發光,上古靈玉真是個寶貝。
就讓他來研究研究這個紅色光芒代表的是什麼吧。
司拾牽起阿澤往馬車走去,馬夫立刻推開門,恭敬的讓扶他上車。
姬如雪疼的閉上眼睛,聽見馬車打開的聲音才虛弱的睜開眼睛,一身冷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活著。
司拾夜視能力很好,看清了姬如雪的慘樣,頓時笑了起來,倒杯水給她道:“怎麼樣好玩嗎?娘娘你真讓本使刮目相看,男子都能疼的地下打滾,您一聲不吭就給抗了過來。本使佩服,來,給您喝點水。”
姬如雪冷靜的看著司拾,仿佛在看一個小醜。
要是她有力氣她也想在地上滾來滾去!可是他大爺的動都動不了!這個胖子以前絕對受過刺激,這種心理簡直病態。
腸子又痛了一下,她皺緊眉頭再次咬緊下唇。想聽她慘叫,這個變態還不夠格。
司拾手裏拿的盒子又亮了一下紅光,姬如雪慢慢看過去,帶血的嘴唇一張一合:“碎玉鈴鐺。”聲音虛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司拾晃了晃還在一下接著一下發光的小錦盒道:“沒錯,朝北國的碎玉鈴鐺,瞧它都已經離開你身邊還能感受到你的情緒。”
姬如雪看了看,她還挺想帶回左手腕上的,畢竟那條紅繩她還留著,冷映寒幫她係上的認真神色也還記得。
而陶然給她的那個假貨,早取下來放在包袱裏,而包袱沒有被一起帶來還真是遺憾。
司拾火熱的看著發光的碎玉鈴鐺,看向姬如雪的目光又變的陰寒,“它在你們國庫放了那麼久,偏偏你把它帶在了手腕上,何必給本使找麻煩,終結你自己的性命哎。”
姬如雪壓根不明白這個瘋子再說什麼,碎玉鈴鐺無非是陶然給他的。她的大腦現在隻充斥著痛感,痛的她無法思考卻非要聽這個瘋子說話。
黑漆的夜裏,偶爾傳來鳥叫聲,秋風如鬼泣,樹葉婆娑作響。
用樹葉遮蓋的馬車裏頭,司拾湊近去嗅了嗅姬如雪,感歎道:“不愧是貴妃,流出來的汗都是香的。”
姬如雪無力躲開,也隻能側開腦袋,毫不隱藏自己眼中的厭惡和憤怒,在疼痛的折磨下,理智已經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