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異世(1 / 1)

“嗯……”一聲略帶沙啞的嚶嚀從床上傳出,床上臉色略顯蒼白的女子眉頭緊皺。守在床邊的婦人看到女子醒來,心頭的大石是終於放下了,輕歎了一口氣。看看女子緩緩睜開的大眼睛,婦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水……水……”一旁手足無措的婦人聽到女子沙啞而微小的叫聲便馬上拿起桌上的杯子給女子倒了杯茶水。女子接過茶水眼中閃過一絲戒備,但馬上戒備的神色又融入到波瀾不驚的眼中。女子的眼睛很深邃,卻隻像一潭平靜的湖水,望向她的每一絲目光都隻是淡淡的融入這片水中沒有一絲回應。

“這裏是……”

女子終是緩緩的開了口,雖然聲音伴著絲沙啞,像是久未彈奏的古琴帶著淡淡生疏的氣味,但卻仍能讓人感受到那股莫名的讓人安心的氣息。

“姑娘,我們也是怕你無法接受,亦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若你不介意可以叫我齊嬸。”婦人的聲音裏透出一縷著急,但似乎是在思考著該如何說起,卻並沒有說些什麼。

“齊嬸但說無妨。”

“我們是老白的鄰居,平日裏我們也受了你叔叔不少的照顧。聽聞姑娘你這唯一的親人要來探望,老白是早早就拉上我們準備著迎接你來了。誰知就我倆口子出去買菜這回功夫便有人闖了進來,你叔叔就……就遇害了。多好的一個人啊,就……”婦人說著早已控製不住哭了起來。

婦人身後的男子走上前來細聲安慰著婦人,看怕是婦人的丈夫。

“老白早就知道會有人覬覦他那幅饕山圖了,誰知道就在這節骨眼上出事了。我們回來時便見到老白躺在了血泊中,而姑娘你也暈倒在地了。大夫來看過了,說姑娘怕是受驚了,這不,姑娘睡了一天才醒來。”

這幾天辦完“叔叔”的身後事後沂淇也弄清楚了不少事情,也許現在更應該說是“白沂淇”。這莫名其妙的叔叔的確是給初來乍到的沂淇留下了不少好東西,常人可能會以為隻是些再普通不過的物件罷了,但沂淇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名堂。這21世紀時的夏洛克可不是白看的,隻是因為忙著“叔叔”的身後事所以才一隻沒有理會那些遺物罷了。看怕現在也是時候好好看看這些寶貝了。

“叔叔”的畫鋪是和齊叔家的家具鋪連在一起的,平日裏也是齊嬸在鋪麵裏看著兩個男人各自在後院裏創作。這倒也省了沂淇想辦法糊口的功夫,特別是在那天醒來之後腳碰到地麵便是鑽心的痛。這幾天下來便發現隻有在下雨天時這鬧心的痛才消停點。

上輩子作為知名漫畫家的沂淇畫工亦是極好的,便讓齊叔幫忙做了簡易的輪椅。也省在齊叔手藝確實一流,在輪椅上墊上齊嬸做的軟墊後跟現代的輪椅也沒有兩樣。望著眼前一片蔥蔥鬱鬱,一大片湖水像是緊緊鑲進了地麵,若不是那真切的水的感覺沂淇或許會把它看作地上鋪的巨型野餐布。

湖邊上有座木砌的小房子,說是小房子但裏頭卻大的奇怪,似乎比外觀上的它大了好幾倍。房子一進門便是三麵牆的書,其中一麵書架中開出一條小道通向房子的深處。這就是老白留給沂淇的第一樣寶物。饕山圖其實並未被偷走,隻有手掌大小的饕山圖隻是靜靜地躺在一隻銀鐲子裏。這隻鐲子便是老白留給沂淇的唯一一件遺物,隻要戴上手鐲在需要時摸一把鐲子上的暗紋便會自進到這饕山圖裏麵。雖並不知這是什麼法術,但單從這裏可以使沂淇的腿正常走路而不痛,還有這神秘的空間就可以知道這饕山圖確實是值得一搶的寶物。

屋內有許多書,而第一本書內便是老白留給沂淇的書信,雖並未能從中得知自己身處異空的真相,但也讓沂淇對這個世界有了更全麵而深入的了解。這片大陸並沒有名字似乎從有這片土地以來就從未有人想過這片大陸會如何,而沂淇所在的是這片土地上唯一的國家,大家都隻稱之為“國”,亦是沒有名字的國家。

當沂淇剛走出空間放外便傳來齊嬸的聲音,坐在飯桌前大家都似乎少了分局促。這幾天的生活似乎讓三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小淇啊,別怪我齊嬸多事,現在老白也不在了,你一個女孩子家想以後如何過日子啊?”

“齊嬸我想先打理好叔叔的畫鋪安定下來再說,畢竟這是叔叔一輩子的心血。”

“小淇說得也對,老白店裏雖還有不少東西,但終歸是會坐吃山空的啊!”

齊叔的一番話似乎是點醒了齊嬸,也讓沂淇重新審視起自己的生計問題。

漆黑的夜空下隻有那間樸素的房間仍燈火長明,從前的沂淇豈止是漫畫家如此簡單?做為到了異時空的第一個問題也是最大的問題沂淇並不想得過且過。身形纖瘦的女子一席白衣倚在窗前,微風撫過那略顯蒼白的鵝蛋臉。那潭平靜的湖水被深深淹沒在眼簾下,隨風舞動的發絲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身上那份煩惱的氣息。如若沂淇這時稍微張開那雙沉靜的眼睛,或是沂淇的修為能有所提升那她一定會感受到不遠的房頂上那雙冷漠又疑惑的眼睛正不自覺的散發著幽幽的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