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即將被打破的平靜(1 / 2)

夜的影子總是在人不經意間穿梭於城市與人或人與城市之間,月光是最好的證明。微亮的月光從窗台射進來,不知道為什麼今夜的月光格外黯淡,淡淡的,就如同今夜的酒,淡而無味。

“來,再喝一杯”秋元看著身邊的人舉起酒杯,高高的,要與她碰杯。她輕笑著抬手,很久很久沒見他任性的樣子了,本想觸摸他的手被硬生生拉回,他是屬於陽光的,不應該屬於黑夜。

“真的要走…”半晌,秋元隻輕聲出口,似乎自己從來沒這麼別扭的和他講過話,不知道今夜是怎麼了,是因為月光人都會露出最原始的感情嗎?就連他也要離開自己了嗎?

“嗯,想出去走走…忘記最好的方式就是離開”一回神聽見身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起也學會嚼這些酸字了,高秋元輕笑。

不知怎麼視線裏滿是模糊的紅色,像血一般紅,有一個人躺在地上,高秋元看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躺在地上那個人朝著自己招手,然後一直笑一直笑“秋兒,一定要乖”她笑得很淒慘。

“你這個掃把星,不要臉,賤貨”眼前又出現一張凶狠的臉,高秋元被嚇得大叫,卻似乎叫不出聲來。她的臉很模糊,但是高秋元還是認得她,她是自己的養母。她不想看到她,不想回憶從前的一切,但是她動不了,也閉不上眼睛,很難受。

“秋元,醒醒,醒醒。”高秋元吃力的睜開眼睛,是鍾,這才是現實。“又做噩夢了?”高秋元看著眼前的人。剛剛自己又做亂七八糟的夢了,最初夢見的那個是早已在自己生活消失五年的人,沈蕭離。早已經過去。那已經是一個很遙遠的夢了,即使那時的自己有多愛他,現在想來,連他的樣子也記不清了吧。人,有時就是這麼可笑,或許之前為一件事一個人費盡全身力氣,拚盡所有,然後過了很久很久以後,也許那時奮鬥努力感覺還記得,而主要的那個人跟事卻往往很模糊了。高秋元隻記得那時。

沈蕭離的離開並沒有對自己的生活造成什麼,自己的生活依舊按原樣繼續著,沒有因為離的離開而有所波動,依舊每天買著成箱成箱的泡麵。自己一向喜歡吃泡麵的,隻是以前沈蕭離覺得這樣對身體不好,於是時常會煮點什麼給自己送來,許是出於可憐,或是同情心泛濫吧,管他的,一切都過去了。

就是這樣每天經過樓下的籃球場時高秋元認識了鍾,他是第一個讓自己知道什麼是心動的男人。高秋元記得,他半躬著身子,眼神銳利地注視前方,手有節奏的拍打著籃球,阻礙緊貼著他,轉身,跨步,投籃,漂亮的弧線在陽光下化作纖絲,牽引著我的視線,此時的高秋元不名所以的格外緊張“哐啷”球打到筐邊,沒進,所有人都表示惋惜的歎息,鍾無所謂的聳聳肩,高秋元才暗暗的放開了緊揪著的心,那一刻高秋元真的是相信了,世界上有心動這回事。

但是那時他們並沒有發生什麼,除了高秋元常常習慣站在籃球場邊看看,期望或者隻是想再看看那充滿陽光的身影。他們什麼也沒發生,沒有像電視劇一樣美麗的邂逅,更沒有任何交集。他總是星期二下午或者星期五才去,這是後來說起時,他才說的。高秋元也沒有刻意的偶遇他,也不是天天去,所以從第一次見麵之後,隻見過他兩次,有一次還是遠遠的看了他一眼就回家了,也說不清當時是什麼心情,隻覺得等著那樣看了他一眼,就安心了,自己會覺得內心很平靜。高秋元一直以為他們就隻能是這樣,他隻是自己生命裏的一個陌生人,當自己混沌不安時,可以有個人想想,然後安心的人。

轉機就在她遇見他的兩個月後的一天,那天,天陰沉沉的,烏雲越壓越重,好像要塌下來,夏天雨前總是很悶熱,心情也容易煩躁,高秋元便下樓走走,也許是習慣,不知不覺就走到籃球場,沒想到他在那裏,他一個人一遍一遍投著籃,每一個都用很大力氣,高秋元猜他是把籃框當作了某個人,從他狠狠的目光可以想到他很恨那個人。

高秋元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那樣傻傻的站在那看著他,直到大顆大顆的雨滴打得她身上發疼,她才驚醒過來,高秋元是那種寧可淋濕透也從來不帶傘的人,還來不及抬腳,就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托著她跑,手裏的溫度讓她反應過來,他就那樣拉著她的手在雨中奔跑,二十三歲的高秋元竟然像個十幾歲的小女生一樣有青春萌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