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妃坐在地上,近臨崩潰,守在一旁的侍衛準備把她押起來,這時候,她大笑幾聲,說,“哈哈哈哈……你以為你是他的唯一?哈哈……所以人都是他的玩具,所以人都是,包括你在內,所以人都是……”
跟在王身後的她心中一酸,停下了腳步。她知道,她這是在報複她,靈妃就要死了,在臨死前,靈妃也絕對不會讓她好過,她的報複很成功,要知道,靈妃這幾句話,比殺掉她還讓她難受。
她眼睛有些發酸,抿了抿唇,就當做沒有聽見一般,邁開了步子,跟在王的身後。
侍衛們聽到這句話後,均是一愣,之後,他們隻當她是說胡話了,沒有再多加理會,押住她起身。
走在前麵的王與她的距離越來越遠,她也不知道王聽到了沒有,沒有聽到,所以這麼淡然,還是聽到了就當默認?她不知道,果然如那時彩兒說的話,王的心思沒有任何人能夠猜透,也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去猜測。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到了正殿,也不知道王什麼時候離開了。
她把彩兒抱進了寢宮,在正殿門前的時候,叫了侍衛去請德琦來。
她小心翼翼的把彩兒放上軟榻,雖然這有些不符合規矩,可是現在也沒有辦法,她不知道彩兒平時休息的房間在哪。
她蹲下身子,看著彩兒的麵。她相信,隻要德琦過來,彩兒就會好起來的,等彩兒好起來,就讓彩兒自己去製裁他們。所以,彩兒,你一定要堅持住。
她抹掉了快要掉落下來的淚珠。彩兒說過,不要哭。那她就不哭,怎麼都不能讓彩兒看見。
彩兒的力氣微弱的把眼睛睜開了一個縫隙,恰好看見了正在擦著眼睛的雪妃。
彩兒張開嘴,卻什麼都說不出口。她還有很多話要對雪妃說,至少等她說完,再倒下,她也就無悔了,所以,她怎麼也要堅持。
她把手拿開了,一眼便看到了已經醒過來的彩兒,她急忙撲到軟榻上,一把握住了彩兒的手,問,“彩兒,你感覺怎麼樣?彩兒你等一下……等一下德琦就會過來,等一下德琦就會治好你……”
她發現,現在正是大熱天,可是彩兒的手卻是那樣的冰。她捧著她的手,對著她的手哈著氣,想要把她的手捂熱。
彩兒的眼裏蓄滿了淚水,就算德琦治好她,她也不可能再繼續活下去,這麼一副肮髒的身子,她要怎麼拿它來麵對王和雪妃?
這幅身子髒了,髒得徹底,所以她不想要了,她不要了……
這時,德琦推門走了進來,氣喘噓噓的走到軟榻前,看見了氣息微弱的彩兒,放下了手提箱,皺眉問道,“怎麼弄成了這副模樣?”
他望進了彩兒的眼睛,一手把上了她的脈。
彩兒最多苟延殘喘的活到後天。苟延殘喘的活兩天,或者神采奕奕的活四個小時。他想讓彩兒自己來選擇,他尊重她的選擇,即使彩兒隻是個侍女。
他站起身子,對上雪妃的眼睛,說到,“您能否先在寢宮外稍作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