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鬼沒有回答花落影的問題,,幸而花落影也沒有多大興趣想知道。
沉默了會,白若鬼問道:“姐姐打算接下來去哪裏?”
花落影毫不猶豫地回答:“鬼尊之墓。”
要說白若鬼經曆諸多是非已經長大,那花落影便是更加長大成熟了。身為盜墓賊的她,如今口味已經重到非萬年以上的墓不能滿足。
鬼尊已經逝去三萬多年,即便是真有墳墓,作為鬼界至尊之墓,定然極其隱秘,機關重重,危險重重。
白若鬼驚訝地看著花落影,“你去那裏偷什麼?”
花落影嘿嘿一笑,“不告訴你。”
見已經遠遠甩開那四個妖怪,花落影站起,衝白若鬼道了句有緣再見,一個翻身,從飛毯上跳了下去。
要是十年前,花落影怎麼也要把飛毯奪到手再走,如今,飛毯這種小寶物,她已然不放在心上。何況,飛毯認了主人,她即便是有心想奪一奪,也不過是在浪費時間。
白若鬼看著花落影身影遠去,竟對這萍水相逢之人也有了不舍情緒。此次一別,人海茫茫,又不知何年再見。
有了飛毯相助,白若鬼用了半天的時間便到達了昆侖山上。躲躲藏藏地避著山上仙人的耳目,又費了老大的周折,穿過玉虛峰巔的強大氣流,最終好不容易來到了昆侖殿前。
已是天黑。
昆侖殿的大門亦是有靈氣的,斷不會給陌生人開門,而隻要熟悉的人輕輕一碰,它就會自動打開。
白若鬼伸出手在白色的大門上點了點,大門立刻大開。
白若鬼有些驚訝,昆侖殿的大門竟然還認得她!
夜空中的月亮越發明亮,萬籟俱寂。這諾大的昆侖殿似乎比往昔更加清冷孤寂。
白若鬼走在其中,看著這熟悉的景色,眼睛漸漸濕潤。
十年,她足足遲了十年!
她究竟錯過了世間多少事!她的承諾,她的理想,她的一切,究竟遲到了何種不堪的境地!
她不知,這世間是否還有她的容身之處!
墨清明,尊上,她的師父,是否還在等她?
一切,是否還來得及?
想著,白若鬼加快了步伐,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曾經住過的地方。
她的屋子被從窗外灑進來的月光布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裏麵所有擺設一如最初,幹淨沒有灰塵,但也沒有絲毫改變,仿佛一直在等著她回來一般。
白若鬼再也忍不住,拚命地抽著鼻子,下一刻,直奔書房。
往常這個時候,墨清明應該還在書房看書。
行到半路,白若鬼突然想應該先做一碗羹給尊上送去,於是又跑去了廚房,叮叮當當地忙碌了一番。
不久,白若鬼端著雪花神羹,懷著激動不安的心情,推開了書房的門。
書房裏,燈火靜靜搖曳。隻是坐在書桌旁的人,不是白衣尊上,而是一個美豔之至的女上神。
後土上神放下書本,站起,靜靜地打量著推門而入的黑衣少女,似乎早料到她今個會回來,沒有半點吃驚。但見她同往昔相比,簡直麵目全非,且身上散發濃烈的魔尊氣息,有些心顫。
白若鬼亦是看著後土上神,驚了驚,又驚了驚,手中雪花神羹落下,灑了一地。她害怕般退了一步,不解地問道:“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昆侖殿?尊……師父呢?我師父呢?!”
第一次,對能夠經常伴在墨清明身邊的女人有了防衛感,害怕感。
這十年她不在的日子裏,是不是眼前這個女上神一直伴在他身邊?
一個上神,一個至尊,男未婚,女未嫁,又門當戶對,再經常在一起,這中間,哪還有她的情感可以插足之地!
後土上神嘴角揚起,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宏音道:“你師父?你也有資格叫墨清明師父?算了,受人之托,我也不與你為難了。想見墨清明?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