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語1(1 / 1)

香閣。

“小姐,今天還去廟裏上香嗎?”研祥看著默默坐在床邊的花不語,神情忽然變得凝重。

花不語信手拂過額前烏黑的劉海,微笑的看著窗外的風景,好像是要下雨了。

“去。”隻一個字研祥轉身離開廂房去後房準備上香的東西,看著研祥離開的背影花不語嘴邊的笑意漸漸變得渺小,猶如夜空良久不見的星宿忽明忽暗,讓人察覺不到應有的邊際。

密林。

幽靜的林間,馬車安靜的行駛在寬闊平坦的路上,看著車外的景色花不語的心始終平靜不下來,是什麼讓她如此的不安呢?

是此景非彼景?還是物是人非?是得到了不該得到的,還是失去了不該失去的?

很久以來她都是這樣想的,在她的記憶裏隻有一個偉岸的男人生活在她的身邊,提及不到一些陌生的男子,包括她花不語生命裏遇見的最特別的人。

“墨寒不知處,幽蘭深海間。”忽然間花不語想到了這句詩。

一首深不見底沒有邊際的詩,和晚風揚起的那個晚上一樣,漆黑昏暗,有著明藍色的眼睛和偉岸的肩膀。

梧桐樹的葉子和吹動它漂流的微風,在紫色的藍影下被黑暗襯得更加的黑暗。

她記得那年的夏天在這片陽光明媚的地方有一個身穿鬥篷的男子手執木槌在路基旁邊安靜的勞作,那時的她還不知道什麼叫做勞作,什麼叫做辛苦,可是她就是看見他額前的汗珠緩緩的順著絲發滑落,心沒有一絲的憂鬱,隻有當頭的陽光和偉岸的肩膀襯著耀眼的小麥膚色的皮膚,那個男子就是她心裏一直都記得的人,印象最深刻的男子。

春暮,宛如春日裏最美的暮光。

他的笑,他的辛苦,他的每一個細小的環節她都記得清清楚楚,記得明明白白。那時的她還是一個懵懂的女孩,小小的沒有一點辨別的能力,而在那時她隻記得她似乎是喜歡上了他的眼睛,不是很大的眼睛,卻有著無比深刻的記憶。

在那裏麵有著她一直都得不到的東西,自由,自由自在的活著,沒有任何約束的活著,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看自己想看的事物,愛自己想愛的人。

“小姐,柞木少爺的馬在前麵。”研祥在車簾外麵激動的說,花不語知道世上所有的人都希望自己嫁給柞木,可是在無意當中自己曾經的那顆心卻早已經被痕跡遺失在荒年裏。

“知道了。”她安靜的回應著,伸出纖細的指尖鉤開車簾,明亮的眸子裏看不出任何的波瀾。

遠遠的望去,柞木一身威儀的裝束英俊的跨在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上,馬兒的脖頸上被一根黑色的長帶緊緊的係著,頸上的銀色銅鈴叮叮當當的響徹了半個香山。

清晨的陽光照得花不語睜不開眼睛,她也隻是秉著呼吸,凝神的看著離自己幾米遠的柞木,和她一樣沒有波瀾的眼睛,黑色的眸子裏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這一點他們真的很像,掩飾著本屬於自己的東西,求索著得不到的良知和寄托。

“不語好自在,這是要去哪啊?”柞木看著轎子裏的花不語唇間的笑意緩緩的變濃,指尖不輕易的的拉拽著馬兒脖頸上的韁繩,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種感覺猶如大海開闊的擁抱,不似猙獰,不似宣揚,隻是靜靜的在她的眼前,沒有絲毫的改變和觸動。

“當然是去香山的廟裏上香了,柞木大人。”她什麼時候都是這樣生疏的叫著柞木,柞木大人。

很明顯,當花不語說完話後,他的眼睛忽然暗淡下來,漆黑的眸子裏似有似無的充滿了一種叫做憤怒的種子,光和影交集點之間有一道明顯的怒火,燃燒的怒火。

------題外話------

新文,花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