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道,“是我輸了,可以隨你處置,下手吧。”
南宮貼在她耳畔悄聲道,“要我‘處置’隨時都可以,但是,你的仇人不該是我。如你所見,他們並不與你想法一致,你就沒有想過龍飛堂有事瞞著你們?”
“洛鳶隻是嚇人,沒有資格過問宮主的事。”她道。
南宮並不介意,似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醉了,回去休息吧。”
洛鳶點點頭,她真的認輸了,還以為是她家小姐故意放過南宮羽,原來他竟也是深藏不露,這般“居心叵測”。
三人中有一個成功從悅來客棧爬了出去,看上去中毒比較輕,剩下的兩人不停咒罵,雖然說的什麼南宮羽沒有聽見,但他依舊笑得頗為得以。
“若月宮……若月宮竟然敢……竟然敢……與我龍飛堂,為敵……!”那人這樣呼吼。
南宮搔搔頭,抱著洛鳶,忽然“刷”地拔出從會若那裏偷來的寶刀!
金光閃耀,白色迷霧將他們包裹的瞬間,身影煙消雲散,就此從悅來客棧消失。悅來客棧的驚慌失措從未因此停止,反而更加驚惶。
南宮帶著洛鳶就此穿梭竟沒有帶上雲飛和淩飛,難道是因為他們酒醉不醒怕誤了行程嗎?
夜色很快鋪卷而來,吞沒了所有的囈語和呻吟,將一切拉入黑暗。
悅來客棧一片狼藉無人理會,趴在地上的人已然死去,孤獨的血痕延伸到客棧外很遠的地方。
這時橫欄邊又多了兩道黑影,撐著臉頰,依著柱子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任其沉寂。
“好狠啊……”其中一人道。
“罷了,你又不是第一日與他認識。”
“我看他這是要挑撥同盟關係的意思。居然還就這麼走了。”
“噤聲。有人來了。”
不管兩人再怎麼謹慎,來人還是煞氣衝天,血色的櫻瓣隨風飄散。酒紅色寬大的衣袍將那少年籠罩,顯得很不協調,但是,少年的笑容,卻如花妖豔,這樣漂亮的男孩,沒有人會想到他是踏著好不容易爬出悅來客棧的人的屍首而來。
少年低聲笑道,“若月宮與龍飛堂有仇?這是那個傻瓜說的笑話。”
“原來是若月宮的宮主,失敬、失敬,”黑影之一道,“我龍飛堂絕沒有要與若月宮做對的意思。”
少年額前的發絲遮住眼睛,看不清他的神情更叫人不安,“是我的人貴門派子弟喪命。兩位不記此仇此恨?”
“是我堂管教無方,得罪了宮主。”
少年冷笑,他的聲音滿富磁性,非常好聽,卻說著非常悚人的話,“兩位堂主。我櫻洵不會聽信南宮羽的謊言,但,如若讓我知道那不是謊言,那我們,沒完。”
“那可要請宮主明察了。”
“在除去尹青塵之前,櫻洵希望貴門派能先對南宮羽下手,此人不除,必有後患。”
“……此事需從長計議,不宜擅自決定。畢竟南宮羽比起尹青塵要更有利用的意義。”
“你確定有能力利用南宮羽?”
“那可要對準了他的死穴了——女賊,江會若。”
“……”少年愣,連笑容也收斂起來,就像是沒有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會成為了製服南宮羽的必勝因素。他會不會那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