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若小姐不需要跟洛鳶解釋。但凡是您想要的,洛鳶誓死效勞。”
“你不用那樣……”
會若愁了,這洛鳶實在太規矩,讓她很不自在。管不了那許多了,趁南宮沒有改變心意跟在她身邊守著她,還可以在宮裏做上許多事情呢。等她找到了寶箱,再拜托紫夕幫她甩開南宮羽,那可就易如反掌了。
但是,守備森嚴的皇宮可不是她家,沒有令牌簡直寸步難行。
她唯一從南宮身上摸走的令牌是長安的通牒,在宮裏毫無用處,猶豫片刻,她跟洛鳶說,“幫我把南宮房裏的‘通鳴’寶劍拿來,有那個的話可就方便多了。”
“是。”洛鳶不問前因後果,應罷就走。
留在原地等候的江會若卻環手撐著臉頰,當初南宮說要把寶劍送給她的時候,她隻當那是玩笑話,毫不放在心上,哪知道盡管說不要欠南宮人情,結果還是離不開他的幫忙。就拿來用用而已,應該沒關係的吧,他不會介意的吧。鑰匙被他看見,那肯定要笑話她的。
“什麼啊,人家現在跟紫夕卿卿我我正快活呢,才沒空理會我……討厭。洛鳶你快點來啦。”會若揪著衣襟,才沒過多久就等得不耐煩了。她那麼心急,莫非是想早點讓櫻可來找她,可以阻止櫻可對南宮下手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洛鳶很快抱著一柄大劍匆匆忙忙往回跑,奇怪的是她這麼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靖南府,拿走重要的寶物,居然沒有半個人影來製止她,就連最容易情緒激動的莊淩飛也沒有撲上來發怒。
會若同樣也沒把那些事情記在心上,接下寶劍,急急忙忙就帶著洛鳶衝向了收納貢品的殿閣。
有了寶劍果然進出自由,官兵們知道是她後,都把她當作南宮的準妻子看待,隨便她進出也就算了,還說皇上有旨:“江會若想要的通通可以帶走。”
偌大的金燦燦的殿堂,被珍稀的金銀珠寶鋪蓋,多如牛毛卻又歸納整齊的寶物們靜靜地陳列在架上,仿佛就像在靜候她的到來。
兩名身材魁梧的守衛將她領進去,還特地告訴她哪裏存放的是寶盒,哪裏存放的是利刃,哪些能動,哪些危險。這不是明擺著劉弗陵已經知道她要幹什麼了麼,就算真的允許她拿走,那真的她想要的寶盒多半就早不再這裏了。
可是會若沒有挪步,她讓洛鳶退出去等候。
這金山銀山中,總有那麼一兩件讓她似曾相識,金子倒映出她的輪廓,正嗤笑著她遭遇的一切。
會若站在殿堂的中心,沒有費神去留意那些寶盒,她知道,那些全都不是她要的。唯有那貢在高高架子上,卻小而精致的蟠龍玉扳指躍然入目。睡在燭光底下的扳指毫不掩飾自己的澄澈和高貴,眾多寶物與它相比,不禁都黯然失色。
為什麼隻有這個玉扳指被小心翼翼地貢在架子上?她愣了愣,伸手將它輕輕取下來,捧在手心,凝視片刻後,慢慢化為低頭的沉默。
那盤龍的紋飾似曾相識,曾幾何時她家裏似乎也有過那樣的圖案,可是時間太久遠了,會不會跟她偷過的寶物間弄錯了回憶她也不大清楚。讓她如此沉默的,就僅僅剩下和家人一起哭一起笑的美好記憶,而那,早已與她記憶中的蟠龍紋一道模糊不清。
這時,心顫抖的同時,不知覺手中竟也一抖,玉扳指應聲落地,“嘭”然跌個粉碎。
會若大吃一驚,外麵的守衛肯定要蜂擁而至地把她捉了,這麼貴重的東西她可賠不起啊。在皇宮裏胡鬧,果然幾條命也不夠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