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氏的末日近了,空氣裏隱隱有不安的分子,日子就要不太平起來,有一天,父親接到一通電話,整通電話他都隻是聽,並沒有講話,電話聽到一半,聽筒就從他手中滑落,他一下子中風,整個人就傻了。
等到我匆忙拾起聽筒,電話裏就隻剩下了“嘟嘟嘟”的忙音,我不知道那是一通怎樣的電話,但我猜打電話的人就是那個害了父親然父親卻不肯說的人,我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把那個人害慘我們的人揪出來!
父親中風,不僅人傻了,還半身不遂,下半輩子隻能躺在床上了,他整個人已經基本廢了,他這一倒,我的心也塌了一大塊,家的責任重重壓在心頭讓我踹不過起來。
很快,父親病倒的消息傳到了倪氏各職工的耳朵裏,本來因為貸款一事職工們已鬧得人心惶惶,如今倪氏董事長中風病倒的噩耗一傳開,職工們徹底失去了對倪氏的信心紛紛捐款而逃,倪氏在一夜之間成了一座“空城”,上了各財經報的頭條。
牆倒眾人推,各種催款索賠的電話都打進家裏,簡直擾的人寢食難安。
父親每天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頭歪在一邊看向窗外,一看就是整整一天,也不願意說話,誰來都不搭理,就連他最喜歡的林一諾跟他說話他都不予理睬。
整個家靠我一個人的力量已經撐不下去了,我坐在父親床邊,抬頭望向父親所望著的窗外,窗外什麼都沒有,隻看見天,天色陰沉,烏雲密布,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憋了幾天,在這天的中午我終究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出來,“爸,這窗外到底有什麼好看的啊?你天天這樣看,到底在看些什麼啊?”
父親聽到我說話,抿抿嘴,也不回頭看我一眼,聲音也輕的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他笑著說,“噓……你看,她在看著我,在跟我說話,在對我笑……”
我驚愕抬頭,對著窗外不斷眨眼,窗外明明沒有人,不禁一陣哆嗦,“爸,你別這樣,別這樣嚇我好不好?”
等了半天,父親又不理人了,我無奈的歎氣,也有點氣憤,“看看看,看什麼看啊?窗外什麼都沒有,不要再神神叨叨了行嗎?你到底藏著什麼秘密不能說啊?我是你親生女兒啊,你連我都不肯說!”
我冒火起身,大步走到窗前關了窗,弄出了很大的聲響,林一諾聞聲趕來,把我拽離父親房間。
我掙紮著,“你幹什麼呀,放開我!”
人已被拽到樓梯口,他放開我,皺眉說,“你怎麼對你爸發起脾氣了?他現在是病人!”
眼淚一下子湧出眼眶,我指著自己的左胸口,哽咽的說,“你不知道我……我每天看他那個半死不活的鬼樣這裏有多難受?我……”
林一諾一把攬過我的頭,讓我靠在他的肩上失聲痛哭,我把眼淚鼻涕抹了他一身,半晌,眼淚止住不在抽泣,然後聽到他緩緩的說,“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