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夜深話長(2 / 2)

腦海裏再次浮現師焰裳的話“他快樂的時候喜歡哈哈大笑,說的話沒邊沒際的。他悲傷的時候也喜歡哈哈大笑,但是不說話。他說話的時候喜歡微微的抽動眉毛,那樣子看上去很紈絝但是自我感覺很好。”

一個人竟然可以癡情到這種地步,也算是可親可敬了,不論她喜歡的是怎樣的一個人,都值得晏滋去佩服師焰裳。

忽然之間又想到了自己,這麼多年來盛臨聖的一舉一動她又何嚐不是了如指掌,曾經的他們默契的好像沒有任何人能夠分開一樣。即便是包紮傷口也非要自己前去不可,那個時候的他們如何的受人羨慕,可是現在……

現在的他們關係混亂的簡直像個笑話,曾經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曾經的形影不離如今卻是一場空,笑話,實在是笑話。

當初那樣狂妄又大逆不道的衝動,也有人誓死相隨,即便是顛覆了江山也義無反顧的他們,如今一個坐擁江山一個坐擁美人。兩人的心早就各奔東西了,如今剩下的就隻有形單影隻。

看著燭光下靜靜的反射在牆上的孤零零的影子,連自己看著都心口一涼,再回過身去探尋,試圖尋找些貨物做依靠。

但沒有,偌大的屋子裏隻有晏滋一人,就好像這紛繁的塵世隻有自己一人,再也找不到可以依靠的親人了。曾經的爹娘早已去了另一個地方,在這裏留下的隻有自己一人,曾經的盛臨聖羨慕自己是父母健在的孩子。

現在的晏滋卻越來越羨慕盛臨聖了,因為他從小就是孤兒,習慣了獨來獨往也就不覺得孤獨淒涼的滋味了,而自己卻逐漸有些受不了。尤其是聽到師焰裳說起的那些就更加渴望有一個可以依靠照顧一生的男人,像傳說裏的白蛇許仙那樣。

可始終是沒有的,即便自己努力的試圖放下對男人的恐懼,一點點朝他們靠攏,但他們的也不會真心以待。罷了罷了,也許是緣分還沒到吧,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哪裏是自己能說的準的,有時候無奈多了也就學會隨緣了。

晏滋想的入神,不知不覺已經是深夜,不由的大了個哈切。無力的揉了揉太陽穴,才覺著眼睛好受些,站起身開了門,想往宮門口往往。

誰知道宮門口還燈火通明,不過應該是換了值班的侍衛吧,好奇之餘又想到了白驥考,也不知道他今日是白班還是夜班。順口問了身邊伺候在禦書房側的宦官。

“今日宮門口是哪些守衛”

宦官輕聲上前回稟“是李護衛帶領的一幫子人。”

“哦,哪個李護衛?”宮裏人口多了,有些不知名的小卒子連晏滋也沒聽說過,這樣問起也不是個辦法,晏滋就索性直說了。

“白驥考可還在?他是白班還是夜班?”

“在,在,陛下,白驥考今日正之夜班,這個時候應該站在門口守候著。”

“好,給朕拿見披風來,朕要親自去看看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晏滋的目光裏流露著匪夷所思,也入宮已久的老太監也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隻是乖乖的進屋取了披風,給晏滋披上,還想跟隨伺候著,被晏滋屏退了。

隨後晏滋一個人慢悠悠的走到宮門口,守門的侍衛各站兩旁,此外還有大隊流動守夜的侍衛,他們看見晏滋朝這邊過來,趕緊的下跪行禮。

這下跪聲很快傳入白驥考耳朵裏,也就知道是誰來了,隻可惜自己在值班不能過去,所以依舊拿著長矛正正直直的站著。

但是偷偷的餘光這麼一撇,卻不偏不倚落入晏滋的眼簾,晏滋淺笑,一點點朝著白驥考走去,門口的侍衛相繼下跪,唯獨白驥考一直站著沒有絲毫下跪的意思。

一同守門的侍衛忽然臉色一沉,心裏不悅,尋思著白驥考這樣毫無規矩以下犯上會不會連累自己,很想上去揪住他讓他下跪但又不能,畢竟晏滋在,不能太沒規矩,隻好低著頭裝作沒看見。

“起來吧。”晏滋掃了一眼身旁跪著的守門侍衛讓他們都起來,這些侍衛終於鬆了口氣,看樣子這件事是不會牽連到自己的,隻要不牽連自己其他的都好說。

晏滋拍拍身上的霜,目不轉睛的盯著白驥考看了一陣,白驥考假裝淡定,一直目視前方,正正經經的好像真的在執勤一樣,但他臉上微笑的肌肉抽動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情。

看到他的尷尬,晏滋才哈哈大笑,放過了白驥考,低下頭百無聊賴的挪著步子“哎呀,白驥考,白大人,哦不應該叫白侍衛,不知道這裏的差事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