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站在高處就可逃脫他們的追殺,沒想到胸口血流不止,傷口逐漸裂開,方才還以為隻是裂開一點點,隻要保持心情平靜就可以慢慢愈合,但不想因為剛才的追趕太過猛烈又裂開。
鮮血不停的往下流淌,身體越來越累,眼前也忽然飄忽不定看不清方向。芳兒隱隱的能感覺到身子有些不行了,這個時候若再不趕快離開這裏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不行,得快點,芳兒再一次踮起腳使用輕功想飛出城去,因為太過急功近利竟然失腳狠狠從屋頂上滾落下來,重重摔倒在地,瞬間一口鮮血噴湧在地。
還沒等她站立起來,眾兵器早就對準了自己,隻要再動彈一下就會變成刺蝟千刀萬剮而死,不得已,芳兒隻能不動,等待著隨機應變的機會,即便心知肚明這是不可能逃脫的。但身為江湖中人,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能失了骨氣,她是不會像這些人低頭的。
芳兒把心一橫,閉上眼等待著一把把長矛往自己體內刺入。
啪啪啪,偏偏在這個時候,人群外一陣孤獨又嘲諷的掌聲響起,伴隨著傲氣的冷厲的腳步聲一點點逼近,禁衛軍群忽然散成兩排,長矛忽然收起,齊刷刷的朝著逐漸走近的人下跪行禮。
芳兒知道那人是誰,不願去看,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雖然自己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但活著的晏滋也絕不好受,她早已埋下了不少好東西給她,她一定會喜歡的。
嗬嗬嗬,嗬嗬嗬“哈哈!”笑聲從心底傳出體外,冰冷的味道連她自己都感受不到任何的感情,啪啪啪回應她的是一陣更冷漠的腳步聲。
腳步聲近了,直接在芳兒對麵停下,蹲下身,玉手輕挑起芳兒的下巴,逼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映襯在眼睛裏的是晏滋那雙驕傲的霸氣的王者氣息,但這些在她看來不過是一種無知,倘若晏滋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一定不會這麼得意了。
“哼!”芳兒一個扭頭甩開晏滋的手,怒衝衝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江湖中人講的就是個豪字,事到如今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辣手劊子要是眨一下眉就跟你姓!”
“哈哈!你果然是百變的很,要溫柔的時候溫柔要狠辣的時候狠辣,現在又跟朕玩視死如歸?朕偏偏就不如你願!放她走!”
晏滋冷笑著打量著芳兒,冷傲的眸子裏仿佛放著千年寒冰,任何看向她的人都忍不住要打一個寒噤,但又覺著透明的叫人看不透。她的眼眸中直白的表明了一個放字,仿佛是真的要放了她。可是芳兒才不相信,因為自己挑釁了她,她怎麼會如此輕而易舉的放過自己,偏偏她的眸子裏根本看不到別的東西。
芳兒疑惑的打量著晏滋,晏滋不屑一笑,站起身揮手屏退了所有禁衛軍。眾禁衛軍接令退到一邊給芳兒退出一條活路。
芳兒捂著傷口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往那條活路走,但總覺著不對勁,轉過身又忍不住想要問個清楚。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留我活路?”
晏滋不正麵回應而是背對著,以比盛臨聖更冷漠的背影對著芳兒“在這天下,沒有朕做不了的主,我可以給你活路自然也可以給你死路。區區一個你在朕的眼裏不過是一隻螞蟻,踩死一隻螞蟻不用這麼勞師動眾。今日大場麵是不過是想暗示你,即便是盛臨聖的人朕也可以調動,就是盛臨聖也是朕的人,誰敢打他一下主意決對讓他活著進來死著出去!滾!”
晏滋怒斥,芳兒冷哼,無奈拖著傷體出宮。
晏滋環顧眾位禁衛軍,忽然心中忐忑不安,這些冰冷的長矛可以對著別人同樣也可以對自己下手。有朝一日盛臨聖再也不是自己的人了,會不會同樣的陣仗對付自己?
晏滋忽然心有餘悸,有些害怕這些冷冰冰的東西,不由得發起怒氣,惡狠狠的斥退了所有禁衛軍,然後一個人快步跑回寢宮屏退所有宮女關上宮門。
終於,期盼已久的朝陽升起,所有的一切又恢複正常,皇宮內好像沒發生過什麼一樣。晏滋依舊上朝批閱奏章,盛臨聖也依舊上朝,休息了好一陣子的師焰裳也終於上朝了,隻是這一次白驥考反而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