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啊,這都是命。真的,你爹我活了大半輩子一直期待著後世子孫能有出息,可你弟弟是這樣,小外孫也是這樣。雖然小外孫乖巧聰明可沒人教授也沒人願意與其為伴整日鬱鬱寡歡的憋出病怎麼辦?我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可不能再失去一個外孫,女兒啊,你可得好好的陪著他才是。”皇叔哭哭啼啼道。
“母親的陪伴固然重要,可小夥伴的陪伴也重要。年兒他畢竟是男孩子將來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是一國棟梁,豈能整日整日的與母親呆在一起,這樣的孩子有何出息。我就尋思著能為他找一同伴才好,同齡人之間說話也方便大家溝通玩耍都是極好的。隻可惜年兒失寵之後再無人玩耍,若是有人願意幫忙出一份力該有多好,我們晏家必定感恩戴德。”
皇姐輕描淡寫又饒有意思的說著。
皇叔趕緊附和“是啊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些天想了很多,我也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人死不能複生。就像白大人所說的那樣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追求的,倒不如好好的抓緊活著的人,我的好外孫還小,還是塊璞玉,隻要加以精雕細琢就能免於彎路,倒時也會棟梁之才。哎,隻可惜家裏出了這麼多事還有誰願意教授年兒與他為伍,倘若真有這個人,就是讓我們做什麼我們都願意。”
皇叔也是說的滴水不漏,似有若無的說著,看似隨口一說抒發感情卻是字句針對白驥考,最後一句不說,就說那句正如白大人所說……他何曾說過這樣的話。但皇叔一句話裏加上白大人三個字擺明就是想說給白驥考聽。
白驥考也是聰明人,怎麼會聽不出來,他也正為這案子煩心,但皇叔最後點明隻要解決了小王爺之事其他都好說也就意味著會退讓。
也罷,如今沒有別的法子隻能拆東牆補西牆,先把晏犁被殺一案解決了再說,至於小王爺之事到時候再想法子吧,傳到橋頭自然直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
白驥考一轉眼珠,打定主意後笑著接受了“皇叔這話說得,那小王爺可是何等的乖巧聰明,怎會沒人喜歡沒人教授。若是皇叔不嫌棄本官才疏學淺本官倒是願意一試。隻不過,本官最近還有晏犁一事的命案要忙,恐怕……”白驥考故作為難之色,眼神卻犀利的打量著皇叔父女兩的變化。
二人一聽白驥考同意此時,立刻大露笑臉,眼神偷偷閃著光芒父女兩來回交流,但很快又裝出一副悲痛的模樣想要掩蓋內心的歡樂,隻可惜這些白驥考早早的看在眼裏。
方才還未皇叔喪子之痛感到悲哀,如今見父女兩這樣精打細算的早有算計也就不覺著可憐了反而有些可惡。
“那就麻煩白大人了。至於吾兒一事的確也有我們的不對,既然事情查明是盛將軍過失殺人我們也不好咄咄逼人,畢竟我朝是講法的,不能因為我們的一己之私亂了法律,還請白大人秉公處理,我等必定聽從白大人。”
“好,好。皇叔能夠如此想,那本官就放心了,沒別的事本官就先告辭了。”白驥考趕緊站起身做告辭狀,他可不敢再多留了,看他們父女兩這樣的狡詐,再多留一陣指不定以此拿出什麼刁難人的歪主意要自己做,屆時豈不麻煩。
白驥考趕緊告辭,皇叔也笑意洋洋的請家丁恭送,之後白驥考便回宮稟告。
“案子已經查明,的確是過失殺人,可以從輕處理。並且皇叔那邊已經溝通過了,他表示願意退讓。這件案子可以了結了。”皇宮內,白驥考正義凜然侃侃而談,將查案的經過講述一遍然後推出自己的結論,然後再稟告晏滋。
晏滋斜躺在龍椅上,懶洋洋的喝茶吃點心,順便聽聽白驥考的推理。雖然是順便一聽,卻也是留心重點的,白驥考休想借著晏滋困意連連之時打馬虎眼。
聽完白驥考的稟告之後,晏滋忽然一個側身從龍椅上坐直,放下手裏的茶點,雙眼毫不含糊的對上白驥考的眸子,問道“朕很好奇皇叔當日那般耿耿於懷你是如何憑著三言兩語說通的?另外,子鶱當日認罪時的表情與你的結論好像不太一樣。朕總覺得當日他是抱著必死的態度認罪的,那視死如歸的眼神和表情讓朕覺著就是故意殺人的。但你查出的案子說是過失殺人,既是過失殺人他就應該知道可以從輕處理免於一死又何必這樣大義凜然一心求死。這兩者實在有出入,白驥考,你確定沒有隱瞞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