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如他所言?”晏滋已經無力反駁了,看盛臨聖的樣子這件事也是千真萬確的,所以問他的話顯得癱軟無力。
盛臨聖不點頭也不搖頭,依舊不說話,晏滋心口一緊,看樣子是真的了。
這該如何處理,難道要親自殺了多年的師兄不可嗎,這如何使得,她怎麼可以如此狠心,不,做不到,實在做不到。
晏滋低垂著眼眸有些沒辦法,盛臨聖雖不曾看著她,但能夠感受到那種關切的發自內心的溫暖,不想讓親人難做。
把心一橫要一力承擔“這件事與他人無關,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盛臨聖威風凜凜站在大雨中,即便渾身被打的濕透狼狽,也絲毫不減霸氣。
可真要是死了,那晏滋該如何,她豈不是少了一位知心人,朝廷又少了一位得力大將?白驥考撐著雨傘,不說話,卻一直以旁觀者的目光審視這場恩怨糾葛。若是以晏滋的角度,她定會拚死保護盛臨聖,但殺人償命總得解決,像盛臨聖這種自己承認的罪狀基本就是一個死,不可能像晏犁那次可以尋一個過失殺人減輕罪責。
晏滋會如何行為呢?
白驥考細細揣測這件事情,又慢慢琢磨晏滋的心思。
晏滋一直不說話,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冷氣侵入體內,此時的她滿腦子都在想兩全其美的法子處理,根本顧不了別的。
“好!這可是你說的,別怪我手下無情!”皇叔大喊著,重新撿起菜刀向盛臨聖衝去,晏滋還想上去阻攔,被盛臨聖狠狠斥退。
“這是我的事情,你出來做什麼!虧你還是一代明君怎可如此糊塗,殺人償命乃是天經地義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晏滋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偏偏的白驥考也在此時拽著她的胳膊阻止她前進,沒辦法,晏滋隻好後退。
而皇叔一路怒氣衝衝的瞪著盛臨聖朝他的心脈處拔刀刺去,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尖銳的喊叫聲劃破天際,硬生生阻止了這一切。
“不要——”
眾人循聲看去,居然是花不語,此時的花不語也被大雨淋得狼狽,但她管不了這麼多了,盛臨聖都為她頂替了所有罪過,區區淋雨又算得了什麼。
花不語走到盛臨聖麵前,將其護在身後,雙手張開,阻止了鋒利的菜刀的落下。
“住手!這件事並非盛大哥有意所為,就如你兒子當初對我父親的所作所為一樣都是無意的。既然是無心之舉又何必如此窮追不舍。我都可以放下你又為何不能放下,何況無心之失在法律上是可以從輕處理的,大不了叫盛大哥恕罪不就好了。”
花不語是有意想幫盛臨聖開脫,可是好心辦了壞事,這些話說來太多輕巧明顯就是忽略了皇叔的喪子之痛,也在赤裸裸的挑戰皇叔的承受能力。
這使得皇叔更加火冒三丈了“你這丫頭說來輕巧,當初我兒都誠懇恕罪了你還不是一樣當眾大吵大鬧,那樣子比我還瘋狂,你應該更能體會我的痛處才是。不對,不對,你哪裏體會到,你巴不得我兒下去陪你父親這次正好如願,當然說盡風涼話了!”
“女孩子家家的退到後麵去!”盛臨聖生怕皇叔對花不語下手,趕緊的斥退並推開花不語。
花不語傻愣愣的呆在雨中看了半天,瞬間淩亂了,想來自己好心好意為盛臨聖開脫他卻這般對待將自己當成東西一樣推來推去,簡直是不可理喻!花不語委屈滿滿的瞪著怒眼看著盛臨聖的側臉,盛臨聖直到她在想什麼,但此刻沒時間理會。
晏滋也從旁看了好一陣子,雖然還沒想到解決之法,但身為一國之君若再不出手阻止,這件事就會沒完沒了了。
“好了好了,此事是有意還是無意有待查明。皇叔,朕知道你的心情,不過事情還得有個解決,不管是有意無意都得講個證據。朕是一國之君總得以理治國,望皇叔體諒。”
“體諒!我體諒你,誰體諒我!喪子的又不是你,你當然說的輕巧!”皇叔對這套說辭不滿意,她這番言語擺明就是拖延時間製造證據想要以過失殺人從輕處置,說白了就是為盛臨聖開脫。他兒子死了憑什麼要殺人凶手逍遙法外,做夢,就是拚了老命也要手刃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