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經連夜看了所有的奏折,大小事務盛將軍都處理好了。這些日子也沒什麼大事,要說的唯一大事便是中秋之節的慶典。往年都在宮中舉辦,隻是今年恐怕不行。朕大病初愈身體欠佳無心舉辦,今年中秋就免了吧。正好眾愛卿平常忙於朝政疏忽家中老小,就趁機好好團圓吧。”
說完,一甩衣袖,疲憊的掃了一眼身旁宦官。
宦官高舉拂塵輕輕一甩,大喊“退朝——”
隨後,文武百官漸漸退下。晏滋則是另有心事,癱軟在龍椅上,左手不停揉按太陽穴,餘光不甘心的瞥向大殿口。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再現,那個毫不猶豫的轉身動作至今還回蕩在她的腦海裏。盛臨聖,盛臨聖,也不知施了什麼魔法竟然讓自己這般五味雜陳,不過是找個人罷了又不是一去不回了,為何如此緊張?到底在緊張什麼在意什麼,是在意他一去不回還是在意將那可惡的花不語帶來?
晏滋也說不清道不明,隻覺得心裏怪怪的,就是見不得花不語與盛臨聖貼得近。
罷了罷了,越想越煩惱,索性不去想了。晏滋搖搖頭閉上眼睛試圖將腦海裏的一切煩惱掃空。
而這個時候,盛臨聖的確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花不語的確不在都城內,一個舉目無親的姑娘孤身在外萬一碰上什麼危險怎麼辦。
雖說花不語平日裏是聒噪了些,卻也有可憐之處的,盛臨聖也是念及他父親一案所以對花不語格外的照顧,簡直當親妹妹一樣在意著。本以為是在皇宮過夜,但晏滋卻輕描淡寫的說不知情,看來是不在這裏了,又滿城的走了幾圈不見蹤影,想來是回老家了。
也希望她是真的回老家了,如此良心也可安心,但不論如何盛臨聖都要追到她家,親眼看著花不語在家裏才能安心。
盛臨聖這麼想著,不由得加快了馬鞭騎著快馬飛奔城外。
而在城外山間空宅子裏,花不語早早的就起了大早,然後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雙臂互相摩拙著取暖。好些日子不來山裏都快忘了現在已是秋季,加上屋內什麼都沒有難免有些冰冷。
花不語打了個哈切,不情願的開門去找些取暖之物。隻是開門一看,一僵硬的男子直棒棒的躺在麵前,臉上還塗了一層霜。
“喂,喂,起來,快起來!”花不語不耐煩的用腳踢打晏犁,希望這可惡的臭男人從自己麵前消失。
誰知道怎麼踢打都不見動靜,不由得一陣心驚,莫不是死了?死了?不會吧,花不語有些驚慌失措,雙手放在嘴邊不知怎麼辦才好,再巡視四周,滿地的霜露天又這般冷,又在外麵呆了一夜不凍死才叫奇跡呢。
可,可,可,可也不能死在這裏呀,雖然花不語心裏嘴裏巴不得他不得好死,可真的死在自己買年前又有些害怕。
畢竟連雞都不敢殺更說是人了。
“晏犁,晏犁,你快醒醒啊,晏犁晏犁,嗚嗚……你快點醒來呀!喂喂!”花不語害怕的失聲大哭,蹲下身不停的去搖晃晏犁,卻始終不見動靜,這下更是嚇得整個人都癱軟了。
顫抖著身子不知所措,雙目無神的望著四周發現並無取暖之物,無奈之下隻能將其攬入懷中,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晏犁。
“晏犁,晏犁,你快點醒醒。隻要你醒來,我就,我就……”這是最後一個絕招了,花不語不想說,但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要他能醒來怎麼樣都好。
哽咽了一陣,思索了一陣之後,咬著唇瓣很不情願的說出來“隻要你能醒來,我們的殺父之仇就一筆勾銷!”
“咳咳……咳咳”迷迷糊糊間,晏犁虛弱的咳嗽了幾聲,手指微微的有了點動靜,看來還是活著的。花不語破涕為笑,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如此自己就沒有犯殺人大罪也不怕見官府了。
可轉念一想,自己說出了那句話想收回都難了,不由得一陣後悔,但立刻惱羞成怒好像明白了什麼。這個晏犁會不會是將計就計故意的,就是想逼自己說出那句話,吼!好可惡的男人,他們這些皇親貴戚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花不語越想越不甘心,憤憤的一把將晏犁從自己懷裏扔出去!剛剛緩過勁來的晏犁無力反抗,整個人如同冰棍一樣咕咚咕咚從台階上滾下去,之後又沒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