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煩好煩,宴滋自己也解釋不清究竟所謂何事,隻當時這些日子太過疲憊產生了錯覺吧。
不想了不想了,還是趁著今晚的寧靜好好睡上一覺吧,好些日子沒有大睡特睡了,困意早就襲壟哪裏還有拒絕的力氣。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惱人的白驥考的聲音再次出現,起初宴滋還以為是幻覺。這段日子無端夢見白驥考也是常有的,所以沒怎麼在意。但後來吵鬧聲越來越響,聒噪的叫人心煩意亂,宴滋才不耐煩的睜開眼睛詢問門口徐掌事。
徐掌事回應白驥考在門口等著,說是有重要之事要稟報。
宴滋很無奈,圓潤的龍眼眯成一條危險的弧度,朱紅的唇瓣咬的死緊儼然一副厭惡樣。但想到白驥考這種不罷休的人若是不予召見,這一夜定不能好好睡覺,為了盡快進入夢鄉隻能先把他的事情解決了。如此才能無後顧之憂的呼呼大睡。
宴滋一臉崩潰,蹙眉擺手“宣召宣召!”
但此時白驥考已經衝了進來,還沒等宴滋做好要召見他的準備,他已經急匆匆進來,也不行禮也不跪拜,急匆匆的拉住宴滋的手就往外拽。
宴滋被他捏的吃疼,連叫三個停,白驥考也沒有停下來。最後沒辦法隻能用武力掙脫他的手,剛要集中內力,被白驥考發覺了。
轉過身命令的口吻命令道“不準用武力掙脫,真的有事要說,來不及跟你解釋,先跟我走吧,到了就知道了。”
白驥考說的嚴肅,眼神表情透露著一個詞“認真”,看樣子是真的有大事發生,否則也不會大晚上的非要找自己,而且從他手上捏緊的力度來看是真的十萬火急所以才會如此用力的。
宴滋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但想到有要事要說就暫且壓製了怒火,乖乖跟著走。
夜幕沉沉,他們風塵仆仆,駕著涼涼的秋風踏著白白的霜露,二人一前一後在月光樹影搖曳下出了皇宮。在都城戲園子裏停下腳步,白驥考靜靜的凝望著戲園子的牌匾好一陣子。
宴滋則是呆呆望著他,不知道這個詭計多端的白驥考想搞什麼。這裏不就是普通的戲園子嘛,因為有她的足跡,也因為她曾賜過園主免死金牌,準許民間諫言通過他上報給宴滋,所以這裏的戲園子因此大紅大紫。每天都是紅紅火火,可不知今日為何竟然有些冷淡。
屋子裏沒有一個演出的戲子也沒一個客人,滿眼的桌椅都是空的。
宴滋很納悶,今日是發生了何事何以如此冷淡。
而就在她發呆之際,白驥考又死死拉著她的手往裏走。然後園主堆著笑臉出來歡迎,隨後一幫戲子忽然登台,上演了一出新戲。
白驥考扶著宴滋就近找了椅子坐下,好戲才漸漸開始。
前半段說的是,魔女之事,這半段的故事之前宴滋是聽白驥考說書的時候聽過。隻不過那個時候隻有他一人說起,如今則是將故事變成戲曲演繹出來,相比之下更有看點吧。
但對於宴滋來說,更是回味無窮。畢竟這故事是含沙射影的表達對自己登基為帝的一種不滿,所以不論是戲曲也好說書也罷都是印象深刻的。
不過後半段忽然來了大轉彎,表演者用各種言辭以及表情將魔女美化,試圖宣揚她的好。以及整個故事演繹下來真相是有人暗中造謠故意將魔女醜化,其實這一切並非魔女所為。
這個做法有些不像是白驥考所為,宴滋看的目瞪口呆,雙目直勾勾的盯著白驥考。不明白他這前後兩個大逆轉是何用意。還記得當初他們見麵,宴滋就試圖讓他改了劇情,可白驥考一直不肯,如今忽然主動修改不免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疑惑,疑惑他這麼做的動機,是否背後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驥考,你究竟想做什麼!”宴滋終於按耐不住,龍顏大怒!一直以來她都不想麵對這個事實,雖然已經懷疑白驥考不是什麼好人,但他的才華以及過人之處的確很吸引人。尤其是自己求賢若渴之時更是覺得不舍得丟了這麼能幹的臣子,所以宴滋一直在逃避,不想讓人去發現白驥考的身份。
但如今他居然自己往這處走,好像自己要去揭發自己的老底,這讓宴滋有些受不了。他要是自首,那麼自己該如何處置,殺了?那怎麼舍得。放過?又不可能,宴犁一事已經鬧得人心不服,若是再來一次這樣的事情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