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犁不明其意,隻知道放走了宴母他們就沒有活路了,所以說什麼都不肯。父子二人爭吵起來,宴犁顯得很激動無形之中又將匕首往深處刺。
這下宴母徹底斷氣,整個人癱軟下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沒了氣息。
轟隆隆——天崩地裂般席卷而來,在自己麵前,母親轟然倒地,這種打擊是誰也接受不了的。
“母親!”宴滋瞪大了眼睛兩行熱淚奪眶而出,撕心裂肺的吼聲像極了一隻沉痛中的老虎的咆哮聲。宴犁和皇叔深感闖下大禍無法彌補隻能快速逃脫尋一份生機。
眾忠心家丁高舉火把圍攏過來,巨大的人流活生生將宴滋與宴犁他們隔開。
宴滋憤然揮淚當眾掀翻筆墨,快步上前縱身從眾多人頭上跨步而過,直接落在大門口母親的身旁,將母親摟入懷中感受最後的餘溫。
這個時候盛臨聖也飛身而來,瞧了師母一眼,怒火中燒發誓要為師母報仇。斬星劍再次出鞘準備一戰到底來個見血封喉。
但剛出鞘就被碎月劍阻擋,盛臨聖不明白,難道要忍氣吞聲?這不像她的作風。
宴滋冷冷一笑目光犀利,嗜血的說出這句話“我去!”
隨後將母親的屍體交給盛臨聖打理,自己快步追出。
方才拴在門口的馬匹已經被逃跑的幾人騎走,唯今之計隻能輕工騰起,快速追趕。
刷刷刷——白色的身影在房瓦樹木中穿梭,速度之快眼花繚亂。另一處烈馬還在奔馳,忽然到了城郊的樹林,四周無路不知方向也不知該往哪裏走。馬匹才被迫停下準備確認出更好的方向再前進。
但他們一定不知道這個時候屋頂上飛簷走壁的人影此時已經到了樹林裏,就在他們的頭頂的樹枝上來回穿梭,造成深更半夜遇鬼的假象。
宴犁他們本就心懷鬼胎如今見到這漂漂渺渺辨不得的東西更是覺得可怕恐怖,不知不覺中虛汗直冒。緊張的氣氛加上陰森的樹林使得整個人顫抖起來,手裏緊握著的馬韁繩忽然之間鬆動了不少。
宴犁四周張望,警覺的注意著每一個動靜,即便是晚風拂過的聲音都不容放過。
但那也隻是晚風拂葉發出的窸窸窣窣聲,除此之外再無飄渺的白色影子。難道真是自己想錯了?
宴犁很茫然又很警覺不敢放過一絲的響聲,皇叔心裏也是沒底。活了大半輩子了小貪心的事倒是做過但這種殺人逃命的事情卻是第一次想來也是心髒亂跳嘴角抽搐,又累又害怕。心裏蒙生念頭,好想跟宴滋請罪,起碼還能饒一命蹲幾年大獄出來之後又可以堂堂正正做人。
而這種無休止的亡命天涯除了每天提心吊膽之外便是暗無天日的躲藏實在害怕,每日神經緊繃感覺都快憋出病了。
父子二人各懷心事,絲毫沒注意到在頭頂上,一個白色人影一點點逼近,緊接著在二人毫無防備的時候忽然一個繩子降落,直接將二人捆紮吊在樹上。
宴犁還來不及尖叫已經被捆綁嚴實了,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這個時候也總算看清了人影,哪裏是鬼,分明就是宴滋。宴滋!沒想到這女人輕工如此了得,來得如此之快,看來是逃脫不掉了。宴犁顯得很絕望,連死的心都有了,索性雙目一閉,脖子一伸,給他痛快一刀吧。
“來吧,宴滋,事到如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宴犁死死地閉著眼睛,牙關緊咬,幾乎是用牙齒縫在發聲。
與此同時鋒利無比的碎月劍忽然出鞘,刺得鐵器聲聽來格外的刺耳,加之月光的照射下冒著寒光折射到人臉上更是尤為的陰冷。
啪啪啪,腳步聲一點點靠近,伴隨著宴犁的心跳聲一點點加劇,恨不得快點死了才好,如此也能痛快一點。偏偏就是不能,宴滋走的很慢很慢,每踩一步他的心跳聲就碰碰跳上好幾下。
等到全身血液因為緊張的心跳聲快流導致渾身發熱時,寒冷如冰的硬物上身,將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心跳也在這一刻頓停一下,然後跳的更加快了。
宴犁雙目閉的死死。
宴滋則是邪笑淺淺,冷哼著用碎月劍敲打他的臉龐,嘲諷道“這個時候倒像是個真男人了。都說人在死之前會見到已故之人。你說朕這一刀子下去會讓你看見誰呢?朕真的很好奇,你好不好奇呢?”
嗜血的聲音詭秘的響起,聽來叫人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