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目光掃到宴犁身上更是覺得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在體內翻騰,宴滋嘴角一勾,冷冷一笑,道“堂兄可是喜歡孩子?”
宴犁一愣,眾朝臣也是一愣,不明白為何在這麼嚴肅的大殿上本該討論國家大事的宴滋忽然聊起這些家長裏短的話題了。眾人覺著不符場合,但宴滋是女皇,誰也不敢反駁也就將疑慮壓製下來,聽聽後續之言。
宴犁也是有同樣的疑慮,但仔細一想宴滋從小鬼點子就多,說出來的話應該不會如此簡單。好端端的怎就提到了孩子的事情,之前聽催將軍提起盛臨聖好像已經介入此事。看樣子宴滋是知道了些來龍去脈的,但不問罪,想來證據不足。此次口中的孩子應該是年小王爺吧。
宴犁眉頭緊促眼珠賺得飛快,思索著如何回答才能滴水不漏。
宴滋見其許久不答,瞬間不悅,嚴肅的語氣忽然多了幾分責備“怎的?朕與你說話竟得不回應朕。看來堂兄的膽子是越來越肥了,也不知是哪方的水土把你養的嬌了。朕真得好好謝謝他。”這話不冷不熱聽來卻是毛骨悚然,仿佛一根刺狠狠的往自己的要害處紮。
宴犁聽來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趕緊的上前回話。
“回陛下,臣以為孩子是父母的延續是神奇的小東西。所以孩子不僅是討喜的小可愛還是未來的希望。我泱泱大國人才輩出皆從娃娃抓起,隻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的有誌青年終有見老,國之命脈總是在不停的推陳出新後延綿不絕。所以臣認為孩子很重要。”
宴犁回的巧妙,這些看上去慷慨激昂正義凜然的字詞實則別有他意。
隻不過這些一己之私在冠上華麗的大氣的字詞之後變得名正言順引起共鳴罷了。眾朝臣聽聞之後瞬間覺得讚同,紛紛把話題引到宴滋身上。
宴滋冷然一笑,眼露栗色,掃視全場,逼得大臣們不得不乖乖閉嘴。
好一個宴犁,說來皆是冠冕堂皇之詞。什麼國之命脈,不過是想說自己貴為皇帝卻膝下無子,故意將此事誇大轉移眾人的注意力想借此淡化自己做的好事,可真是一隻奸詐的狐狸。
不過狐狸再厲害也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既能給他捧上天也可以叫他摔下來。
宴滋哈哈大笑,霸氣威嚴的笑聲回蕩在大殿上聽來像極了一隻要吃人的老虎,聽的朝臣們毛骨悚然大氣也不敢出。
“看樣子宴大人是喜歡孩子的。正好,朕的幹兒子年王爺缺一老師,又是你的親外甥。這個教導新人的重任就交給你了,泱泱大國的未來頂梁支柱可一定要好好栽培。弄不好那就是阻礙國家發展的罪魁禍首。”
此話一出,宴犁嘴角一陣抽搐,想發怒又不敢,想反駁偏偏又無從反駁,內裏隻覺得一股熱血逆流將要噴湧出來。
宴犁本想借機轉移話題借用開枝散葉一事將矛盾轉移到宴滋身上,沒曾想反將一軍硬生生的把自己逼到了死角。
這話的意思還不明顯嗎,不就是想剝奪了官職打入“冷宮”嘛。宴犁很不服氣,這可是花了好大力氣才終於得來的實權如今三言兩語之下又收了回。官癮還沒過足就要淪為平民實在不甘心,無奈嘴皮子太笨竟然給自己框死了,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唉,宴犁內心裏恨死自己了,一直繃著臉不說話。
這摸樣瞧的宴滋可是樂壞了,心中說不出的喜悅。方才還黯淡的眼神豁然明朗,犀利明亮的俯視下麵的宴犁。
“兄長何以如此表情,莫不是不喜歡與孩子相處?那朕怎麼聽聞孩子很喜歡你,還說舅舅送了漂亮的繡球。”
“這……”宴犁忽然大驚失色,臉色蒼白,渾身上下像被抽空了一般毫無力氣。如果說之前的話還算暗示的話那麼現在這句話就是赤裸裸的明示了。
宴犁再也不敢討價還價,隻得叩頭謝恩。
宴滋點頭恩準,龍袍一揮便是一個去留。此事到了這裏還未結束,現在的她要全力以赴尋找盛臨聖的下落。他的功夫如此了得卻遲遲未歸明顯是遇到了更厲害的高手或者中途有什麼棘手的問題。
若是假設成立,那麼這件事的背後絕不簡單。隻是看宴犁這人成不了這麼大的事情,可能背後遭人利用又可能是別的原因,無論如何都不能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