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這樣,果然師焰裳的謊言得到了晏滋的認可,並沒看出任何破綻“這樣啊,那你可知是哪家的姑娘,朕很好奇很想去認識認識。”
說這句話的時候,晏滋忽然移開眼睛低著頭,雙手放在桌底下偷偷的掰弄著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不安分的坐在大人麵前。
而且笑容也勉強僵硬,不像平日那副果斷狠辣的做派,這叫晏滋很是詫異,難道陛下喜歡的是他?那麼對白驥考偏愛袒護又如何解釋?難道陛下喜歡他們兩個?這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她是女皇陛下三夫四郎的也不是不可以的。
想到這裏,師焰裳忽然陷入一片沉思,一時之間兩人都各懷心事,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場麵忽然冷卻凝固。隻有桌上的兩盞餘煙嫋嫋的茶水勉強證明活物的存在。
也不知這樣過了多久,晏滋才想起來該回宮裏,拍拍衣衫乘上龍轎回去,師焰裳趕緊下跪恭送。
這件事很快就得到了晏滋的批準,如師焰裳說的,小王爺知道晏滋同意給自己一棟宅子的時候那小模樣興奮的比吃了蜜還高興哩。
兩眼放光臉色通紅,整個人可愛的就像布娃娃一樣,笑容也是燦爛清脆像小黃鸝在唱歌。晏滋就在麵前看著,端坐石凳之上,聽孩子唱歌歡呼雀躍,自己則喝茶吃果。並不因為孩子的笑容而感到一絲一毫的高興,反而有些擔心。
這麼小的孩子就學起了大人模樣要這些東西究竟是好還是壞呢。
晏滋始終不太放心的,雙目凝重而深邃的注視著前方,前方好像一片漆黑,在她的計劃裏所有困難都有解決的法子,唯獨對這個孩子無可奈何。
因為他不是物件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受自己擺布,萬一花了無數心血培養成人,長大之後又與自己對著幹怎麼辦,這始終是個麻煩。
晏滋想的入迷,沒太過在意孩子的去向,孩子天性愛玩,整個皇宮都不夠他跑動的。
罷了,且不去管他,今日就當是給他放假吧。晏滋決定出宮走走,就一個人,一個人的時候吹著秋風看著滿大街的落葉一片片從眼前飛過才覺著心情平靜心曠神怡,好久不曾走動了,總呆在這個悶的籠子裏整個人都快憋壞了。
想想以往這個時候總是盛臨聖陪在身邊,許是習慣了吧,每次他陪同著就好像很溫暖很幸福可以隨心所欲,不必遮掩也不用顧忌女帝的身份,就這樣肆無忌憚的開懷大笑,放肆痛飲。但現在應該不行了吧,人家都有了心愛的女子,忙著追姑娘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願意陪同自己走走。
後來這個時候,也經常是白驥考陪著自己,這家夥嘰嘰喳喳的吵得人頭都大了,不能安安靜靜的欣賞風景卻總是能聽到他的一番教育自己的話,好像自己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走到哪都需要人教一樣。太煩躁了,隻是這種煩也不是由心發出的,每次白驥考教育自己的時候晏滋都不反駁,沒想過要與他爭吵,反而靜靜的聽著。
可為什麼現在想來心亂如麻有些煩躁,算了算了不想這個麻煩的家夥了,每次想起來就頭大,索性誰也不找,就一個人靜靜的站在欣賞這大好江山的美景吧。
但不知為什麼這種寧靜來的如此短暫,剛開始還覺著一個人清淨自在,但是一直往前走的時候又覺得孤寂的很,忽然很懷念盛臨聖的靜靜陪伴。有他在,即便是不言語也能感受到溫暖的氣息,以及胸有此起彼伏的心跳聲。
那個胸膛,曾經自私的隻想要她一個人靠,如今卻成了別人家的溫暖之地,自己則是局外人,想起來不免有些悲涼。晏滋沒想到自己會有這種思想,但就是心裏酸酸的澀澀的,很想找個肩膀靠著大哭一場卻放眼望去四下無人。
隻有不斷飄下的落葉勉強回應她的哀愁。
忽然之間自己也想找一個可以相伴一生的人,雖然從小就不信任男人,但看到一對對的男男女女相偎相依從眼前走過,說是不羨慕也是不可能的。
隻是自己的心儀之人會在何處,自古帝王門前無感情,登上這高高的寶座之後便注定要放棄這些奢求了。畢竟帝王身邊爾虞我詐不斷誰知道這個男人是真心付出還是虛情假意,與其這樣每天防著別人倒不如不去沾惹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