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朕明白了。一山不容二虎,白大人與端木先生都是厲害的人物,念及端木先生是師兄,白大人多少會有些退讓,如此一來就遮擋了他的才華。即便朕現在是得到了兩位賢臣也不過是一人在出謀劃策與當日隻得到一位賢臣無異。倒不如放了端木先生,他日見麵還能閑聊些國家大事,隱隱的就好像得到了兩位肱骨之臣在身邊出謀劃策一樣。端木先生本就存著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的高潔氣質,朕這樣強留他在朝廷反而汙濁了他的高潔。既然如此不如忍痛割愛讓大家都回歸原位,如此還能像往常一樣談笑風生。”
晏滋忽然得到這麼一個發人深省的感悟,聽得師焰裳也是激動滿滿為她高興,也許就是因為端木先生的存在,白大人才不得不收斂了才華。也許是因為退讓這位師兄又也許是內心有氣所以選擇沉默,陛下是時候該體恤臣下的心,隻有君臣一心才能鞏固江山。
明白了這個道理之後,晏滋也不再強留,而是單獨的找了端木先生談話,並且表明不論他當初是出於何種原因留在皇宮內。隻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離開,並且不會強留。
端木先生感激滿滿,毫不掩飾的表達了要離開的意願。雖然晏滋早就猜到這樣的結果,但還是有些舍不得的,畢竟是人才,走了多可惜。但當想起那條鯉魚,又不得不做出一個不願意的舉動,就是甩袖讓他離開。端木先生回以一個敬佩的眼神,打心底裏佩服這位女帝,做事幹脆果斷並且魄力霸氣。同時也行以最高禮,然後甩袖坦蕩蕩從大殿內踏出去。
這一腳一步無不像在釋放一個包袱,越是往外走就越是覺得包袱輕了許多,直到離開皇宮的那一刻頓然覺得神清氣爽,腰杆好像更挺拔了。
晏滋一直呆站在皇宮內最高處,目不轉睛的盯著逐漸遠去的端木先生,直到人影變成小黑點再逐漸消失之後,才下來。想起白驥考最近一直悶悶不樂的想去開解一番,她可不想走了一位臣子又要失去一位。
但是奇怪,白驥考居然不在府中,那是去了何處,這家夥不會脾氣上來演一出離家出走的戲碼吧。畢竟以他的個性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哎,想到這裏又覺得頭大的很。
晏滋忍不住按壓太陽穴感覺又回到了跟白驥考鬥智鬥勇的時候,與他講話真是累。但是又忽然覺得挺美好的,這家夥講話總是那樣讓人哭笑不得真是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想起來好像也不錯的。
這麼一想忍不住勾起笑意,嘴角處淺淺的笑意在餘暉的映襯下清新脫俗好像思春少女在盼望郎君回府一樣,偏偏的這一幕場景叫白府一位煮飯婆子瞧了去。
那婆子經常看到晏滋出入,也就熟了,知道是女帝來了,趕緊替他們家老爺先招呼著。隻是看她笑得癡傻又如此唯美實在舍不得打斷這副百年難得一副的美景,隻得停下腳步往別處躲躲,偷偷觀望著。
但是過了好些日子,晏滋都不曾離開,而自己已經蹲的腿麻才得不大著膽子上來答話。“陛下可是來找大人的?”
晏滋這才從失神中回過神,看向說話的人,是樸素的農婦模樣,手裏拿著菜籃子,一看便知是府內的煮飯婆子。應著人長得慈善說話也小心翼翼,所以心生喜歡,說話也格外的溫柔些。
“對,朕特意來找白大人商量國事,偏偏的不見人影,你可知大人去了何處嗎?”
婆子不假思索的點頭“知道的,大人去了對麵將軍府,說是許久不見晏夫人了想去問候幾聲。”
“白驥考去了將軍府?”這倒是一大稀罕事,之前兩人還打得不可開交的現在怎麼就走動起來了,更不可思議的事盛臨聖會讓他進去?不對不對,一定是打著看望母親的旗號大搖大擺進去的,要知道盛臨聖是個孝順的徒弟,從小是個孤兒所以對晏母更是心存萬千孝順,隻要晏母高興他做什麼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