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會心一笑的不言語的交流,雖然隻是一瞬間的事,不過還是被敏感的白驥考捕捉到了。他沒想到兩人竟然可以默契到這種程度,不用言語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僅僅一個眼神就能代替千言萬語,所以自己努力了栽贓嫁禍之事也就白費了。
但也不全是如此,至少晏滋同意治理旱災水災之事交由別人處理,讓白驥考好好自家養生。他費盡心思不就是想留在這裏嗎,既然這個主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管別的幹嘛。晏滋相不相信盛臨聖傷人,或者有沒有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
一旦有人問起是否盛臨聖真的做了這些,白驥考也隻能說是沒有,畢竟誣陷別人非君子所為,他的目的也不是想要把人害死,所以適可而止便好,隻要他閉口不說謠言便就不攻自破,到時候也無人理會沒人查起,這件事也就風輕雲淡了。
但自此之後兩人的關係就微妙了,每每論起朝政便是一個讚同一個反對,朝廷上下也就他們兩個辯論的最為激烈,別的大臣都乖乖的退到一旁去看好戲,每日上朝總覺著不是在大殿上而是在某處街口耍猴戲的地方。
要說今日議論之事便是之前所交代的旱災,這件事因為白驥考的拖延至今還沒實行,所以晏滋不得不在朝廷提起此事,就是希望廣集思路一起想對策。
“眾位愛卿,對於旱災之事,你們有何高見?這旱災已經持續有些日子了,再不及時治理便會衍生更多麻煩之事,所以你們今天必須想個完全之策,否則這個朝就不下了。”
晏滋強行做了這個決定,眾朝臣聽得壓力很大,因為這件事十分棘手,那裏常年如此,又如何治理,朝廷不是沒有派發過水和銀兩,當地官員也是想了不少的辦法始終每個消息。井都挖了好幾丈了,但也隻是持續了個把月,之後又沒了水。這樣的地方如何治理,晏滋的一番話著實為難了文武百官。
眾朝臣生怕攤上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影響了前途,紛紛低著頭假裝沉思又想躲避晏滋的眼神,生怕像白驥考和盛臨聖一樣一不小心就被他派到了外地。難不成自己也要像白驥考一樣弄個鼻青臉腫才能逃脫這個厄運嘛。
這麼一想又忽然覺得白驥考這番模樣會不會是苦肉計?有些心思詭秘的朝臣開始反思起來,會不會這一切都是白驥考搞出來的,但不論如何今日都不是討論白驥考的時候,是討論如何躲避這場厄運才對。
大家都眉頭緊蹙默默禱告不要讓晏滋抽到自己才好,因為想著連盛臨聖這種行軍打仗的武將都被晏滋抽去治理水災了,也就是說這件事情已經不論官職和管理範圍,隻要晏滋喜歡什麼大臣都可能會輪到。所以大家才會更加的緊張。
氣氛忽然很安靜,原本莊嚴肅穆的大殿在現在顯得更加安靜詭秘和惴惴不安了,撲通撲通,大家的心跳聲都忽上忽下,與時間的流逝呈現逆向,時間越久心跳越快,撲通撲通撲通更加的雜亂無章,每個人都屏氣凝神卻始終無法抑製那顆快要提到嗓子眼的心。
晏滋不說話,一直高居上位,目不轉睛的掃視著底下的所有人,一遍又一遍應對之策已經有了,無非是破財消災。除此之外也就沒別的辦法了吧,她也知道拋出這個問題有些為難人當就是想看看這些大臣們如何應對,即便是想出的方法不盡合理,好歹也是為國出力了的。
但沒想到一拋出問題所有人都沉默了,不免有些失望,合著當初如此盡心盡力的挑選人才就選出這麼些個悶葫蘆?
心中不免有些哀傷,憂愁的眼神失落的掃視了一眼大殿側兩幅作品,一副是當日臣子們合理作畫,一副則是合理刺繡的圖。多好的意味,希望他們團結一同為國效力,如今看在眼裏極具了諷刺意味。晏滋看的冷笑不已,心中五味雜陳。
忽然在這個時候,盛臨聖忽然站出來要求親自帶領人馬派糧賑災以解燃眉之急。
對此,晏滋總算是鬆了口氣,心裏很滿意,總算有人回應了她的問題。雖然這個辦法治標不治本卻也是身為臣子為國效力的體現不在於是否真的有用,比起那些悶葫蘆來,可是好上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