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塊石頭的雕琢需要好些功夫,但自己依舊樂在其中。
白驥考彎腰撿起那些好看的石頭,放在手裏細細觀摩。
心情愉悅,步伐也輕盈了許多,也不知走了多久到了白府,剛想進府看見晏滋從對麵的將軍府出來。兩人相視一笑已做招呼,然後晏滋來了興趣徑直走過來。
“剛去將軍府看了看母親,然後想看看他在不在裏頭。下人來說一直住在軍營中,也就罷了。”不知為何,晏滋會對白驥考講起這些,許是想找個話題吧。她心裏想著。
白驥考微微一笑以示自己在聽。
晏滋尷尬一笑,想轉移話題,忽然看見白驥考狼狽的穿著一件破衣出門,身上還有不大不小的傷口,看顏色是剛剛出來的,血跡還未幹去,手裏又拿著幾塊石頭。很光滑,而且很漂亮,不是普通石頭,石頭跟傷口有什麼潛在聯係嗎?
晏滋覺著好奇“白大人是怎麼回事,何以弄得如此狼狽,不會就是為了跟人家搶一塊石頭才弄成這副樣子吧?”
白驥考餘光看了一眼身後的傷口,不覺著狼狽,反而淡定從容的說起國姨之事。
晏滋聽完哈哈大笑,白驥考一臉黑線,沒好氣道“陛下何以笑得如何歡樂,聽聞此種悲劇不應該感到可憐嗎,好歹也是你的姨娘,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朕是笑你何時這麼多管閑事了,人家的家事都不放過。”
“不,這不是家事。”白驥考說的一本正經“放在尋常人家家裏,這也許是家事吧。可如今是在國姨府中,國姨是什麼身份,她發生的事情那都不是家事這麼簡單了,就好像陛下發生的頭疼腦熱的東西都成了國家大事一樣。一個道理的,所以陛下應該好好處理此事。”
“哈哈,好好好,你說什麼都有理。”晏滋已經笑的直不起腰來了,尤其是看白驥考這麼嚴肅認真的跟自己說話,就好像一個犯錯誤的小孩子硬要狡辯說自己沒錯一樣,著實可樂的很。
“那麼,白大人想如何處理?拆散他們?那你可是罪過大了,有道是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你這麼做不怕遭報應嗎?”晏滋轉過頭也是像小孩子一樣純真的看著白驥考。
白驥考認真反駁“不,若是好姻緣,臣當然要祝福,但事實並非如此。他們的關係就好像吃了一塊很難吃的東西,這東西價值不菲卻是味同嚼蠟。明明食之無味又怕棄之可惜,如此一來臣倒不如覺著還是丟棄罷了。起碼不用苦了自己的胃。”
說起來,小國姨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而且小時候大家一起玩過,感情頗好。隻是後來爹爹成了將軍,他們搬了家,小國姨又很早出嫁之後就沒了聯係。如今大封皇親國戚,便把她召回身邊敘敘兒時回憶,沒想有此遭遇。
哎,晏滋感慨萬分,多年不見他們都發生了好多事情,自己被送去和親差點死在那裏,國姨又找了這麼個夫君,當真是命苦的很。不過好在現在自己強大了,有能力做主了,定要好好的幫幫國姨。
晏滋思索了一陣之後,嚴肅的看著白驥考,默許了他的行為。
白驥考笑得饒有意味,卻也不說破,大家心照不宣吧。
第二日,白驥考忽然又去了趟國姨府,想看看昨日之後這女人腦子開竅沒,不過今日所見比昨日更是悲慘。還沒到門口,家丁就上前阻攔了,應著知道他的身份不敢太放肆,隻是象征性的攔了一下。說明家主意思,不讓其入門,望不要為難。
白驥考也是有備而來,說是奉皇命探望國姨,若是不讓見便是抗旨不尊,就連他家主都能掉腦袋何況是他們了。
家丁們聽說是陛下的意思,也就安心了,立刻退讓,白驥考大搖大擺進去。不過這一次見麵比之前更悲慘了。國姨被打的鼻青臉腫更是連眼睛都看不見了,好在家族血統好,都是大眼睛勉強能看到一點點的眼珠子。
白驥考還沒湊近仔細瞧,男主人已經出現,手提著粗壯的大棒很不客氣的訓斥白驥考“你怎麼又來了,信不信現在就將你趕出去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