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個怪,這兩個剛才還針鋒相對的“仇人”何時這般要好了,端木先生到底說了什麼為何白驥考忽然轉變態度。
晏滋百思不得其解,望著逐漸走遠的得意的背影,還是忍不住追上去問個究竟“白大人,你倒是給朕說說究竟端木先生與你說了什麼,什麼心照不宣?”
白驥考反露出神秘的眼神“都說了心照不宣,陛下執意逼臣說出來就是違背了君子之約,這是男人之間的承諾。一旦違背那麼臣的信用就大打折扣了。相信日後陛下想交給臣什麼大事也不放心了。”
哈哈,這番話說的好像真是什麼忠肝義膽的俠士,不過是痞裏痞氣厚顏無恥的無賴,哪有什麼信用可言,說的真是好聽。不知為什麼什麼話從他嘴裏說出來都是充滿了滑稽色彩。
引的晏滋更是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白驥考,你聽好了。這可是朕的江山,朕看重你才能讓你平步青雲,你現在效忠的也該是朕。若是對朕有所隱瞞就是對朕的不忠,朕有本事讓你平步青雲自然也可以讓你落入十八層地獄。是天堂還是地獄,你自己選一個吧。”
晏滋故意加重語氣,半威脅的說。
白驥考不得不妥協說起當時之事……
當時情況是這樣的,在晏滋走後,白驥考就露出滿臉的不屑,十分不客氣的打量著端木先生,像是打量敵人一樣,眼神中充滿了敵意,態度也十分惡劣。
“端木先生是不是,聽說你特別會胡說八道。”
“白大人何以見得在下是胡說八道呢?”端木先生也是毫不客氣的接招。
“先生說能測字預算人的命運,那麼敢問先生可是預算到自己的命運?您以前知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也就是現在會遇到一個正義滿滿的有誌之士呢,而這個人就是我。我會揭穿你騙人的伎倆。”
白驥考說的躊躇滿誌,信心滿滿。不過這些在端木先生眼裏就好像是一位半大的孩子在過家家一樣根本不值一提。
端木先生悶哼了一聲不願理會,誰知道白驥考不依不饒,定要與其較量一二,否則難掩心頭之恨。
四下找了找發現並無筆墨紙硯,隨即看了看手裏的酒杯,順手到了一些出來用手指蘸了蘸,就著桌子寫了個“奇”字。
“奇字,人為大,丁字一張嘴。丁乃男兒之意,放眼望去憑嘴為大者隻我一人。所以我是奇才,我能一言定乾坤一語鎮朝綱。當所有人都犀利言語針對陛下之時,隻有我白驥考的伶牙俐齒不會得到陛下的憤怒,所以我敢打賭在不久的將來,這張嘴還能派上大用。”
聽到白驥考一番滔滔不絕之言,端木先生隻覺得無知可笑,終於也忍不住要露幾手,就在他的字上又加了一頂帽子,變成寄。
“寄者乃寄人籬下之說,白大人雖是奇才無奈扣上官帽,注定收到官場約束。隻可惜你的口大而不受拘。於是乎便有了禍從口出之說,言能定乾坤亦能亂乾坤。言語的當才能順風順水,須知伴君如伴虎,望大人該收斂時需收斂,否則裏外不是人就不好了。”邊說邊做,端木先生將帽子下的奇字改成了牛,寄人籬下忽然變成蹲大牢。
這番解釋聽的白驥考怒氣衝天,端木先生則並不覺得得意,反而覺著自己與這種無知小輩鬥嘴有失身份,覺著羞恥的很。
不過很快在接下來的幾番爾虞我詐的測字當中,大家都忽然發覺對方是熟悉自己的測字手法的,可以說如出一轍一模一樣。
兩人都疑惑不解,問起師從何人,才知是同門師兄弟,這個時候白驥考才覺得麵紅耳赤,好像是在師兄麵前班門弄斧了。端木先生也才知道師父晚年又收了關門弟子。
談起師父,兩人都存著各自的心思,端木先生忽然想到曾經師父如何的委以重任,就是希望在國家危難之際,自己的徒弟能夠入朝為官匡扶正義,隻可惜前朝皇帝太過暴政,弄得端木先生無心理會便隱姓埋名做起逍遙散人。
後來,師父又收了關門弟子再三囑托入朝為官之事,沒想到學成出山已是換了主人,如今女帝當政英明神武,也就激起了白驥考的鬥誌,便入朝成了一品大官。
這是師父的遺願,端木先生不曾做到,如今這位小師弟幫著自己做到了也算是可喜可賀之事,所以忽然間重新打量白驥考多了幾份欣慰與感激。
“真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故事,虧得我們兩還在此處鬥來鬥去,真是叫人諷刺。我本帶著愧意苟活於世,不過看著師弟你出人頭地又甚得陛下喜歡,師兄我甚感欣慰。不過病從口入禍從口出,要諫言也該有一定的方法,若是如此直來直去當中指責陛下的過錯定會引起陛下的不滿,久而久之便是給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師兄也是好心提醒你。”端木先生說的語重心長,就好像在教育自己的兒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