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滋木訥了一陣,任由女孩抱著,因為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白驥考倒是看得有趣,雙手環胸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女孩以及晏滋,最後還是將女孩抱離晏滋身邊,依舊將其安置在這些貧民之間。
貧民人群隻是稍稍移動了一下,並不顯示出歡迎與不歡迎的神色。小女孩呆呆的站在貧民區,傻傻的望著晏滋和白驥考,想說話又不敢說,恐懼與慌張的神色布滿整張臉。
晏滋詫異的看著白驥考的所作所為也是沒說話,她以為這個男人會帶著女孩離開此地沒想到會是這樣強硬的態度,這叫她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反倒是白驥考忽然開口說起“她應該學會認清自己的位置,想要離開這裏就得靠著自己的本事,別人的幫助隻會促使其墮入無邊黑暗。”話不多響卻是十足的鏗鏘有力,叫晏滋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忽然想到在朝恒國的皇宮內曾經的自己也想這麼對待一隻烏鴉也說過幾乎不近人情的話,但仔細想來也是不無道理的。不過晏滋也沒打算要將小女孩帶在身邊,因為她的身邊不習慣有陌生人在場,尤其是方才小女孩冷不丁的抱著自己的時候,身子竟然有些僵硬,不知如何回應。知道女孩子是無心的,但身體還是不自覺地想要抵觸。
白驥考的這一舉動最初是讓她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又恢複正常,因為與自己所想的一樣。
“好了,我們該走了。”白驥考拍拍雙掌,輕鬆自在的從貧民區出去,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晏滋看的淡然,冷冷一笑,也跟著離開。
沒想到剛出去就看見一張陰冷的麵龐寒冷的眸子直勾勾的注視著自己,讓晏滋冥冥之中有種罪惡感,下意識的疏遠白驥考,快步走到那人身邊。
“子鶱,你回來了?”
盛臨聖微微點頭,隨後又將目光移到白驥考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男人間本能的威脅感在四目之間交際湧動,電閃雷鳴火花四射。就連晏滋都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涼意,真是奇怪,好端端的為何感覺冷颼颼的,四周也沒起風,怎的就有這種錯覺。
晏滋下意識的雙手交叉摸搓著手臂想要取得些溫暖。她一定不知道站在麵前的兩個男人在進行什麼樣的對決,也對,她是不會明白的,這是屬於男人間無聲的戰爭。
“嗬嗬,這位公子,我們也見麵不多吧,何以這般看待在下,莫不是在下做錯了什麼?”白驥考又如此犀利的發問試圖在言語上戰勝盛臨聖。
但是盛臨聖不回答,而是霸氣高冷的拽著晏滋的手臂將其帶離此處。這種感覺就好像大男人拉著自己的小媳婦一樣,很自然流暢毫無違和感,更可怕的是晏滋居然如此乖巧的跟從著。
這與當時小女孩抱著她,然後她身子一顫試圖逃離女孩的懷抱的那種排斥感完全不一樣。白驥考就這麼遠遠的看著,看著這個極曖昧卻又自然的動作,眼裏心裏忽然升起一種無名之火。方才所有的言語以及眼神頃刻瓦解,說這麼多還不如人家一個行動。
嗬嗬,忽然自嘲的看著自己,不過轉瞬即逝又恢複平日痞氣的模樣,白衣飄飄消失在人群裏。
盛臨聖霸氣的死拽著晏滋回客棧,起初是怒火太重拽的晏滋生疼,後來感受到手裏的小手在不停的掙紮才意識到可能力道太重又心疼的放輕力道帶著她回客棧。
直到上了樓才依依不舍的放開手,晏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有些紅腫,不過很快又收回去放在衣袖裏不讓盛臨聖看見。但是盛臨聖卻是實實在在的看見她的舉動,心中有些愧疚。
“怎麼樣,查的如何了?”晏滋問。
盛臨聖點頭“這些人都是一天內被人帶到都城的。好像在秘密進行些什麼,我裝成一樣的貧民混進去才發覺他們真的被人收買了。不定期的會有蒙麵人送錢來,然後偷偷交代某種任務。之前見到一蒙麵人找了一女孩,給了一袋錢,然後貼耳細說。可惜太輕了聽不清。”
“女孩?”晏滋下意識的想到剛才那個女孩,腦海中忽然閃現一把匕首。是女孩手裏握著的那把,當時還不明白女孩這般貧窮為何匕首在身,現在看來是早有預謀的,難道當時的女孩是想殺了自己?
可惡,實在可惡,這幫人居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讓他們這麼小就要殺人,真是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