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耐性已經被惱人的笑聲一點點磨光,這是最後一次逼問。
無奈回答她的除了嘲笑還是嘲笑。盛臨聖也沒了耐心“我看這種人根本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索性來個嚴刑逼供得了。”
“不,不可以!”晏滋忽然阻止了。
犯人詫異,盛臨聖也有些搞不懂“為什麼?”
眼神瞥了一眼犯人的血手解釋道“他也算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給他一個像樣的死法。”說著,晏滋將地上的匕首撿起扔到犯人手裏“你自己來吧。”
犯人冷冷一笑,臨死前對這位女皇產生了幾許好感“看來你還是有些人氣的。謝謝啦。”
笑完,淡然從容舉起匕首,欲往心中捅去。
“等等!”就在匕首快到心房的那一刻,晏滋忽然叫住了,眼疾手快甩出白綾打落手裏的匕首。
盛臨聖詫異,犯人也疑惑不解。晏滋卻是淡淡解釋“就這樣讓你死了太便宜你了。如此傳揚出去豈不是幫你樹立正氣形象?橫豎都是一死,我絕不容許用一條賤命壞了我的基業。我看這一刀子還是由我替你解決了吧。”
說完,霸氣搶過匕首,手起刀落幹淨利落的結果了一條生命。
空氣中隻見一條血紅刺鼻的弧線滑落,緊接著鐵骨錚錚的一條漢子轟然倒地。一條生命就這樣悄然離去,晏滋眉頭緊蹙並不覺得快樂反而更加心煩。
手一揮,憤然丟棄那把血淋淋的至今還有魂魄在上的匕首,大步向前跨出大牢。盛臨聖看了一眼匕首,不多言緊隨其後。
但走到一半,晏滋又忽然停下腳步,不回頭也不返回,隻是愣愣的呆在原地。
盛臨聖擔心“怎麼了?”
“幫我把匕首洗幹淨送過來。”簡單落下這句話之後,繼續往前。
盛臨聖立刻遠離返回撿起匕首。
等到晏滋回到寢宮,盛臨聖已經洗完匕首放在她麵前了。“怎麼樣?洗的夠幹淨吧?”盛臨聖得意的看著晏滋。
晏滋不以為然“用過的就是用過的,即便再幹淨也改變不了曾經奪過一條人命的事實。”
“所以,你後悔了?”盛臨聖疑惑的看著晏滋,越來越不明白她的心思了,有時候感覺做事果斷狠辣有時候又覺得優柔寡斷。就好比現在,人都死了為何還在想。
晏滋搖頭“不,這種不能為己所用的人,即便再鐵骨錚錚也留不得。殺了他沒什麼可後悔的,我隻是很傷心為何世人都把我當成妖女。難道女人就不能稱帝了嗎?”一邊說一邊把玩著匕首,時不時的感受這鋒利背後的刺痛。“這把匕首留在身邊也正好做個警告,定要把這些亂傳謠言的人一網打盡,我還要讓他們親眼看看整個江山在我的治理下如何走向興盛的。”
盛臨聖不知如何安慰,隻能回以一笑。
晏滋也回以一笑,隨後說起別的事情“這個葉莊主真是卑鄙,居然懂的利用我母親製衡我!若不是看他還有點利用價值,我非拆了他的骨不可。”
盛臨聖冷冷一笑“他不是已經被你整的很慘了嗎?”
晏滋嗤之以鼻“這種男人,千刀萬剮也不足惜。生平最痛恨卑鄙小人尤其是操控我的母親威脅我!這種人以為拿住了我的弱點殊不知背後他要付出多少代價!你最好快點與那些江湖中人打成一片,江湖來的士兵多少有些不拘束,他們對四位掌門的盲目敬仰之情一點也不亞於父親當年對先帝的忠誠。這點實在太可怕了,你必須想辦法將他們成為你的人!”
盛臨聖點頭“好,我一定做到。”
“替我看看我娘。”晏滋抬頭對著盛臨聖,雖然不多言語也沒過多表情,但他還是能猜得到這句話的背後有多麼的辛酸。他也一並點頭答應了。
盛臨聖起身過去師娘的屋子,晏滋就偷偷在後麵跟隨。自以為隱藏的很好,殊不知盛臨聖都看在眼裏,隻是不說破。一直往前。
晏母得知自己住在皇宮之內,又是一通大吵大鬧。師焰裳怕過多的人隻會讓晏母更加煩躁,隻好屏退了所有人獨自照顧。
“晏夫人,別害怕。這裏隻有我一個人,真的,不要怕。”師焰裳小心安撫,一點點的靠近晏母,並把她摟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