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廟?”晏滋難以置信“也是烏鴉跟你說的?”
師焰裳認真的點頭“對。不過很奇怪為什麼不把我們接進宮,反而放在宗廟裏。莫非他們打算把我們當成掃陵墓的宮女處置?”
晏滋邪笑道“如此也好。遠離是非之地豈不清淨?對著死人可比麵對活人容易多了。反正興國要求和親,我已經來了。朝恒國要求掃皇陵,我也不反對。隻要爹娘沒事,幹什麼都行。”說是無所謂,但師焰裳很清楚的看到,說到後半句之時,她的眼神裏還是流露出幾許遺憾與難受。
也對,哪個兒女忍受的了遠離父母的痛苦。
“既來之則安之,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命吧。”師焰裳蒼白無力的安慰著。
晏滋笑了笑不再多說。
翌日,果然有人過來敲門,來者是白衣白發的老頭,身後跟著一大群武裝齊全手持兵器的士兵。看這陣仗好像不太對勁。師焰裳有些後怕,總覺得一股嗜血的涼意冒上後腦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晏滋。
晏滋倒是依舊的沉著,毫無任何表情,沒人知道她此時是何心情。
那老頭看師焰裳有些害怕,立刻屏退了士兵,然後笑著彬彬有禮解釋道“臣朝恒國國師,諸葛仙拜見公主殿下。公主,請跟臣來。”
公主?果然朝恒國的皇帝是不想應這門婚事,那為何還要答應和親政策,他們想幹什麼?也許跟著這位國師就能知道了吧。
晏滋懷揣著疑慮,緊跟其後,師焰裳無親無故在這裏隻有晏滋一個親人自然也是寸步不離的。
但是誰也沒想到國師和一眾的士兵居然帶著他們去了偏僻之地。這裏荒無人煙不說更是充滿了濃濃的木炭味而且四周都被燒的黑漆不堪。如果沒猜錯,這裏應該是皇宮的焚燒場。看看那些士兵全副武裝手持利器好像是押解他們送刑場,還是火焚。
“國師,你這是什麼意思?”晏滋冷冷的看著身邊的國師,隻是一轉頭才發現剛才並肩而行的國師不知何時已經與自己保持了相當長的安全距離。
方才還笑臉盈盈,這會忽然變得正經嚴肅起來,昂首挺胸的好像真的做了一件十分神聖的事件一般。
“公主,恭喜你。你已經成功選為本次不死藥丸的藥引。這是一種光榮而又神聖的任務,你的離去會給偉大富庶的朝恒國帶來光明和希望。隻要皇上能練成不死之身,他這顆永不落幕的太陽就會永遠照耀著我們的子民。所以公主殿下,您的犧牲是神聖的,我朝的子民會永遠記住您的!”
國師還在誇誇其談,他的言行舉止都誇張到了極點,真當這番輿論能迷惑所有人。晏滋聽的可笑,不過是老皇帝怕死請了神棍做不死之藥。而這神棍借機大發橫財罷了。這場和親的背後也不過是缺個送死之人,偏偏這個時候興國要求和親,所以她就成了這場神棍謊言中的犧牲品。反正並非皇室血脈,興國不重視,朝恒國更是可有可無了,所以她就成了不二人選。
“公主,望您安生走好。來人,給她綁上,架上火把。”國師一聲令下,所有士兵一擁而上強行將晏滋和師焰裳架上火架。
師焰裳早已害怕的不知所措,一個勁的破口大罵。但是晏滋卻依舊的泰然處之,好像火不會燒到自己身上一般。這個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她有把握能全身而退,所以也就不害怕。
“點火——”洪亮的宣判命運的聲音響起,緊接著熊熊烈火開始如蟒蛇一般順著柴火纏繞上來。
“晏滋姐,我師焰裳早已無家可歸。父母因為革新派的沒落下了大牢,身首異處。是你和晏將軍再一次給了我家的溫暖。我當你是好姐姐,所以不論去何處,即便是死我也願意跟著你!”師焰裳極力掩飾著內心的恐懼,含淚對晏滋說著心裏話,她擔心此時不說再無機會。
晏滋嘴角開始抽搐,冰冷的麵容有了些小抖動。雙拳開始緊握,聚精會神試圖將所有的內力彙聚到手上,以此掙脫繩索。
但在這時,天空忽然下起大雨,瓢潑而來,轉眼就把火焰澆滅。見此,晏滋又悄悄壓下內力,準備靜觀其變。
眾人看的詫異,沒想到這雨說下就下,毫無防備。況且國師明明說今日不下雨的,怎麼就下了呢?難道此人是妖女?眾士兵紛紛拔出利器,警覺的盯著火架上的兩個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