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槿尓從未感到如此溫暖,冰冷的心瞬間融化,不知為什麼,她不忍心,不忍心去傷害這個男子。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記得你是誰嗎?”白淵然淡淡一笑,放開槿尓,麵對著她。
這句話猶如霹靂一般,狠狠砸在槿尓的心上。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我是槿尓?不,不是啊!那我是誰!我是……青瓷嗎?不是,青瓷已經死了!!啊!我是誰!青瓷是誰!槿尓是誰!我是誰!!!!
突然槿尓覺得腦袋似乎要爆炸般的疼痛,一串串回憶湧在眼前,她忘了,忘了自己在哪兒,為什麼存在。
“啊——”槿尓仰天大叫,撕心裂肺的尖叫刺入每個人的耳朵裏,莫名的悲傷蔓延開來。
彼時血色瞳眸漸漸淡去,槿尓的眼神也變得空洞無神,身子一軟倒在積水中。白淵然俯身抱起槿尓,狠狠盯著站在高牆上的百裏淵塵,道:“百裏淵塵……”
高牆上,黑衣男子依舊風中魅笑,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笑的純澈動人。“我知道!”他笑著,揚手一片黑霧起,他隱匿在黑霧中,漸漸消失。
“主人……”鳳雪鳶看著白衣少年,雙眼不覺氤氳朦朧,本來有許多話想說,但這些話在看到他懷中的槿尓後,都生生咽回去。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冷修看了看湧進城內的洪水,“這元嬰城算是完了……百裏淵塵可真狠的下心。”
“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先回零淵城,花解語還在西樓苑坊裏。”白淵然躍上高牆,眺望遠處奔湧的塔利河水,“先拿到血荼蘼,壓製住槿尓體內還不穩定的毒脈。”
“血荼蘼!”冷修一驚,想不到世上還存在這邪惡的東西,“又要往回走了,唉!算是白來了。”
“嗬,還多謝冷修太子的幫助!”白淵然淡淡,這些該有的還是必須要有的。
【襲鳳國錦華宮】
“主人還沒拿到妖噬之瞳嗎?”鬼下見百裏淵塵踏步而進,俯身半跪。
“拿不到,我居然會對那丫頭心軟?”百裏淵塵自嘲一笑,纖指輕扣上青銅酒樽,“有趣的家夥,我越來越覺得有必要接近她了。”
鬼下覺得不可思議,他跟隨百裏淵塵這麼久以來,除了那個女人以外百裏淵塵還第一次對女人感興趣,這個槿尓……到底是誰?
“那……薑涼你準備怎麼處置?”鬼下站起身,現在百裏淵塵旁側。
“你是說浮休城叛民嗎?”百裏淵塵輕抿一口清酒,纏繞在鼻尖的酒香讓他想起了那雙直視他的血色瞳眸,“把他押到密牢,他對我來說是可以利用的。”
鬼下不語,他明白百裏淵塵永遠都是最精明的,誰也猜測不到他到底想幹什麼,包括他自己。
“今天我激活了槿尓的天生毒體,接下來他們應該要回零淵城了。”百裏淵塵掌中發力,青銅酒樽隻是在一瞬間就被碾為粉末,“鬼下吩咐下去,不許傷害槿尓一行人,我倒要看看這家夥有什麼能力!”
鬼下一驚,沒想到百裏淵塵居然會這麼說,半晌他才說道:“是!屬下立刻吩咐下去。”
突然百裏淵塵叫住他,“鬼下,讓他們加強對風闌國動向的監視,我可不希望襲鳳成為他們的盤中餐。”
“是的,殿下。”作為百裏淵塵的毒魁,鬼下深知他心裏的欲望。其實百裏淵塵這二十多年來都是踽踽獨行,孤獨的心理讓他變得心狠手辣。
鬼下離開錦華宮,百裏淵塵嘴角浮現一抹邪笑。
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