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頭一次聽見這麼神秘的蠱蟲培育之法,說那毛絨絨的蟲子躲在身上,你就不膈應?
苗女聽到這話,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別過頭去,沒講話。
不久後那道青光重新自黑暗中躥出來,圍著苗女轉了幾圈,十分歡快地撲棱著翅膀,苗女將素潔的小手攤開,這大花蝴蝶便直接覆蓋在了她的手掌心處,十分親昵著繞著她手指蹭來蹭去。
我不解其意,正想說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能顧得上逗弄自己的小寵物,結果苗女忽然間便張開了眼睛,隨即那靈蠱居然化作一縷青光,再次鑽進了她手腕後麵的紋身當中。
還真是神奇。
這時她說話了,搖搖指了指遠處最大的那棵榕樹,對我說走吧,我那幾個小姐妹就被關押在那一棵榕樹當中。
我說你怎麼知道的?苗女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道,“自然是小花告訴我的,它跟隨我在苗寨中生活了這麼久,熟悉每一個族人的氣息,自然不會感應錯誤。不過……”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說那棵榕樹裏麵還有其他布置,好像能夠克製我的小花,小花察覺到了威脅,沒有貿然衝進去,不知道會不會是遇上了天地。
我說什麼動物會吃你的蝴蝶,螳螂嗎?
她冷冰冰地看著我,說小花是靈蠱,整個苗疆能夠對它構成生命威脅的物種幾乎沒有,隻是自然界畢竟存在著一套相生相克的理論,能夠讓它覺得有威脅,想必不是善類。
我說要不你待在這裏接應,讓我過去可好?苗女想了想,說好吧,瓦崗那個老不死的也進去了,你幫我把人引出樹洞就行,剩下的可以交給我來對付。
我朝著最中間的那棵巨大榕樹看去,在那樹上有一間樹屋,裏間有著昏黃的光線傳遞出來,按捺住心中的焦急,我順著樹林的陰影往前摸了過去,朝著中心處疾步走出。
很快,我來到榕樹下方不遠處,那樹下不遠處站著一個黑影子,麵朝著北方,而樹上則有軟梯垂下來,想必是專門用來給人提供攀爬空間的。
榕樹比較大,方便藏身,我從後方繞來,前麵的人看不到,那軟梯子好像蛇一樣垂下樹幹,我擔心會有什麼陷阱,並未去觸碰,而是沿著枝丫小心攀爬,很快就來到了木屋的下方不遠處,遠遠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是瓦崗的聲音,依舊是苗語,我聽得並不準確。
然而不久後,我卻聽到了漢族女子的聲音,有道聲音在虛弱地求饒,央求瓦崗村長放過自己。
想不到被隨同擄來的居然還有漢人!
聽到這聲音,我頓時就不淡定了,當下也是一邊傾聽,一邊悄然往上攀爬。隨後又聽見瓦崗村長在裏麵傳來的嘿嘿笑聲,用比較夾生的漢語說道,“小賤人,是你自己誤入了我的村寨之中,這可不能怪我,放著如花美眷不知享用,我豈不是太蠢?反正你也不過是外族人,就算給我賣到了那幫緬甸客的手上,又有誰會關心你的死活呢?”
之後那屋子裏就傳來“嗚嗚”的哭聲,夾雜著女人的哀求,“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可以給你錢,讓我爸媽給你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