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歸一也不由得點了下頭,提出了一個猜想,他說,我們之前搞定的那頭梟陽,會不會就是被人故意安排在這裏,守著“祭壇”不讓別人靠近的?我說的確有這種可能,隻是幹出這種事情的人,究竟會是誰呢?
我倆還在沉思,苗人大哥卻禁受不住這麼血腥恐怖的場麵,蹲在地上幹嘔了幾聲,站起來顫著音說道,“兩位小弟,快走吧,我得趕緊把這些事告訴村長……”
“好吧,可惜這裏沒有信號,不然我們還能打個電話去城區,看看能不能把警察叫過來。”我一邊跟著苗人大哥朝洞子外麵走,一邊小聲說道。
“小弟,你可能還不知道,在我們這種地方,警察來了也是沒用的,附近一旦出了什麼大事,都是大家把幾個寨子裏的人召集起來,通過協商來處理。”苗人大哥邊走邊搖頭,慘白著臉說道,“太可怕了,這究竟是誰幹的,膽敢破壞我們村子祭獻山神的洞口,我必須把這事告訴村長!”
我問他,說你們這裏發生了凶殺案,難道從來不報警嗎?苗人大哥苦笑道,“這裏是苗疆腹地,與緬甸、老撾和越南接壤,叢林密集,地形也複雜,鳥都不生蛋的地方,會有什麼警察來管?而且村子裏的老人都是些老頑固,從不肯讓外來的人插手到村子的生活當中。”
我說老哥,聽你的談吐,似乎對漢族的文化十分了解啊?他說是啊,我幾年前還去沿海城市打過零工呢,不過像我這種沒文化、沒什麼本事和技能的人,人家不收,所以隻好又回來了。
我“哦”了一聲,怪不得這大哥這麼隨和,一點都沒有對我和龍歸一露出這麼敵意,原來去過這麼遠的地方討生活。
說話間我們已經翻越過了小荒山,繼而來到一個僅有十來戶苗人生活的小寨子,寨子十分古樸,比我們之前去過的拉蓋村還要貧窮落後許多,甚至都看不到一棟像樣的建築,十來間稻草棚子,鬆鬆垮垮,每個村民臉上都透露著蠟黃,頭發稀鬆,想是常年生活在物資匱乏的地方,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
苗人大哥先是將我倆帶回了自己家——一棟泥土夾雜著石頭堆砌出來的小屋子,可以說是真正的家徒四壁了,甚至連根多餘的板凳都沒有,一共三間茅草屋,牆壁上應該是裹著某種動物的糞便,黑黢黢的,密不透風,整個屋子裏散發著一種很古怪的氣息,讓人十分不舒服。
隨後,他又火急火燎地去了村長家,想必是為了通報我們在石縫中發現的情況。此時天色已經徹底放亮,苗人謀生艱難,一大早整個村寨的男男女女都被彙集在了一起,苗人大哥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族裏的人,所以幾乎整個村子都被發動了,在一位白胡子老頭的帶領下共同出發,一塊走向了後山。
我猜測他們應該是前往石縫中驗證事實真假,不過這些苗人並沒有提出帶上我和龍歸一,因此我們也就沒有跟著摻和進去,而是進了苗人大哥的裏屋坐著,不一會兒感覺倦意上湧,便找了一張紙墊著牆,眯眼打起了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