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苗子並不接受“王化”教育,無論從風俗、文化還是語言上,都與漢人存在著相當大的區別,在這一類人的心目中,根本沒有“國家歸屬”這樣一個概念,對漢人的排斥心也特別重,而且大多數都是以“苗寨”形勢,聚群而生,每一個寨子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勢力範圍,還過著劃地盤、打獵采桑的原始生活方式。
這類苗人往往是可怕的,因為在他們的族群中,多多少少還流行著一部分上古巫脈的傳承,對於也血統十分看重,傳聞中令人談虎色變的“巫蠱之術”,也多發源自這些族群。
苗寨避世而居,與漢人交流很少,也不可接受漢化教育,所以大部分苗寨都十分封閉,或者說是落後。
不過一般來講,和城市挨得比較近的苗寨,一般都屬於已經漢化,或者已經半漢化的苗人族群,所以走進這些苗寨子並不需要防備什麼。
龍歸一比我早到苗疆,也見識過不少當地人的風土人情,所以對行走在苗疆中的規矩,他比我了解得更加透徹。
我們最先到達的地方叫做“拉蓋村”,屬於中緬交界的一個貧窮村落,當地還保持著最為原始的農耕生活,不時可以看見穿著民族服裝上山打獵的獵戶,偶爾遇見山裏的獵戶,龍歸一便會上前去打聲招呼,對方基本還算是熱情,為我們指出了前往拉蓋村的路。
在這裏根本找不到一條像樣的馬路,荒土堆積而成的老泥巴路上,偶爾能夠碰見絕塵而去的摩托車,坐在車上的人穿著形形色色的民族服飾,並非所有的都是苗人,也涵蓋了一部分中緬邊境的裔民,都是通過非法渠道出入國境線的。
講真,苗疆腹地,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我們華夏大地當中最為凶險的地方,除了山水險惡之外,還有著無窮無盡的毒蟲毒蟻,更有苗人專門負責捕捉毒蟲,拿回家煉製苗蠱,而除此之外,橫行在這一帶的跨境走私犯數量也著實不少。
跟這些人打交道,隨時隨地都得留個心眼,拉蓋村便處在邊境線、這樣一個複雜的環境中,一邊保留著苗人古樸的生活方式,也對外來者表示接納。
我們進村時天色已經很晚了,由於這地方坐不到汽車,所以隻能步行,十幾裏山路浪費了我和龍歸一一整天的時間趕路,進村之後,龍歸一先是找到了一位苗人大嬸,向她打聽村長的家,之後便領著我走向了拉蓋村最深出的一戶人家。
生活在苗寨中的人,地位等級十分森嚴,村長便相當於部落首領,權勢很大,龍歸一站在村長家門口,先是對著大門行禮,說了些拜訪的話,然後才有個穿著白袍,手中駐著拐杖的老頭從裏麵走出來,對我們拱手,操著不太流利的漢語說,“遠道而來的客人,拉蓋村歡迎你!”
我們被村長請進了家中,苗人村落的建築格局,幾乎看不見鋼筋混泥土的結構,就連磚瓦泥牆都少得很,統一是木板搭建而成的吊腳樓,樓層則代表了苗人在族群中的地位,村長家獨占三層小樓,是整個苗寨中最高的一棟建築,因為他地位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