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屋後把大門掩上,自顧自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老疤一臉陰沉,想必在我下樓之前,已經和黃教授發生過一次很不友好的對話,我對他使了個眼色,讓老疤稍安勿躁,緊接著便翹起了二郎腿,眯著眼角對黃教授說,
“黃教授真是好興致啊,鄭總失蹤了你卻一點都不著急,這雪茄是從哪裏來的,挺貴重的吧?”
“誰說我不著急?”
我在黃教授臉上察覺到了一絲得意洋洋的神態,不過被他掩飾得很好,他放下雪茄之後說,我隻是沒想到現在的警方會這麼沒用,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居然說不見就不見了,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醫院到底有多少目擊者?為什麼他們卻連一點線索都查不出來?
我笑笑,看來老疤說得沒錯,這家夥今天一大早來警局鬧騰,明擺著就是向咱們示威的。
我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說正因為這樣,你不更應該得意嗎?黃教授,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你會一再阻止我和李雪在一起了,是害怕我因為和李雪的關係,插手到這件事情當中來吧。
黃教授臉上仍舊掛著淡笑,說我聽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什麼,你和李雪並不合適,這一點,想必你自己心裏也應該清楚,我不希望你們在一起,不過是出於一個繼父的責任感罷了。
我冷笑不止,說好話人人都會說,你這言論也夠冠冕堂皇的了。他並不否認,隻是帶著一臉揶揄笑容看著我,“事實證明,你並沒有我想象當中的那麼厲害,也對,年輕人嘛,無論多有闖勁,總是欠缺了幾分火候,聽人說你昨天出城了,是去哪兒,周慧的老家嗎?”
望著這老小子那張得意洋洋的臉,我有一種衝上去對準他鼻子來上一拳的衝動,最終卻還是強行忍住了,深吸了一口氣,說你何必明知故問,我很好奇,昨天晚上的事難道是你安排的,你應該並不具備這麼大的本事吧?
他抽了一口雪茄,輕飄飄地吐了一口白色煙霧,朦朧的煙霧讓我有點看不清他的臉,隻是那雙和狐狸一樣狡黠的睥子,卻出賣了他心中的得意,“這有什麼區別呢,你能夠平安回來,這點倒是讓我很意外,不過呢,我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小陳,想必你也通過這件事得知了我的能力,不如大家見好就收,我不會繼續組織你們,也請你不要再繼續插手這件事。”
我說如果我不想答應呢?
他冷笑,說這種事可由不得你,你真以為自己很厲害嗎?如果你還是想要插手,我可以繼續陪你玩下去,但是最終引恨的人注定隻能是你自己,現在人已經不在你手上了,你拿什麼跟我鬥?
我說道,“你覺得自己勝利了?真是可笑,你覺得我離開鄭總之前,會不在她身上動點手腳?你想借助她的身體,將三年前那個尚未來得及出生就死掉的孩子孕育出來,我隻能說你是異想天開,我事先早就預想到了這種情況,大不了玉石俱焚,用鄭總的命葬送掉那個鬼嬰。”
“你在她身上做了什麼手腳!”聽到我這樣話,黃教授臉色頓時就變得鐵青起來,他十分激動地跳起來,死死揪住了我的衣領,惡狠狠地咆哮道,“姓陳的,我並沒有得罪過你,為什麼你一定要跟我為難?”
我十分平靜地把手攤開,直視著黃教授那雙充滿憤怒的眼睛,淡笑道,“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鬼嬰其實是你和周慧的親生骨肉,對不對?”